“坟地?”秦山略一深思,又问:“就算是坟地,那也是地盘,爸哪来的钱买地盘呀?咱现有工厂每年的毛利润,不过在百分之二十摆布,他又能攒下多少钱?”
秦山悄悄用手指敲着桌面,“我在考虑,目前直接盖工厂的话,我们的资金仍然不敷,可那块地拿下来那么便宜,也是机不成失,那么不如买下地,先以昂贵的房钱租出去,用房钱抵扣一部分银行利钱。等再过一两年,各方面前提都成熟了,我们就帮爸爸实现心愿,把二厂开起来,你说好不好?”
“你……”秦江气得喉头一下就堵住了,指着他手指在颤栗:“爸胡涂,你如何也跟着他一块犯胡涂啊?小山,那儿之前是阴宅,不吉利,就算买来建工厂也得先空置两年,散散倒霉才气再做筹算,你白花这冤枉钱做甚么?”
“这个……小山,银行存款的事儿,你就不消跟着我一起忧愁了。哥决定最多交一期利钱,就和农商银行的黄主任筹议,停止假贷。整整两千万,因为旧债没还完就又欠新债,年利涨到了6.8,这可不是个小数量呢。少一笔债务我们就能缓口气了。爸没了,鲁乡产业区的项目也就别提了吧,我们兄弟同心,其利断金,把秦桥这家厂子办红火了,今后到我们的孙子辈就都不消为糊口忧愁了。”
秦江等半天,觉得弟弟会举双手同意本身的定见,还会感激他断贷的设法,谁知好久以后,才等来秦山一句感慨:“秦桥工艺品厂这么小,爸却能用厂子做抵押,从银行贷出来两千万,想必是费了很大的力量,此后假定我俩还想贷那么大笔数额,恐怕不轻易了。”
秦山听着大哥给他一一做先容,一声不吭,只是到最后,闻声甚么“人事拓展打算”,说父亲筹算要将工厂员工人数在一年内翻起码一倍,这才忍不住皱皱眉头,问道:“这是甚么意义?爸爸想从那里招人?人又安设在那里?哥,我们现有的四个车间在工人数量上仿佛另有冗余,我感觉应当停止必然程度的减员呢。”
秦山半天也没吭声,两手合拢放在胸前,深深深思着。
“不好!”秦江斩钉截铁一声吼,决然否定了秦山的发起。
大哥没再辩论,那就是被本身说动了,秦山轻松地扬扬眉,又说:“我之前在网上看过消息,鲁乡产业区是一座新开辟的产业区,到现在也才建了五六年,呼应的配套设施还很不完美,比如住产业区里的人想采购平常物品,不花很多时候坐小巴去内里的阛阓就没处所买。”
“我……”秦江给秦山轻描淡写几句话怼得哑口无言。大夏天的,他的脚底板竟产生了飕飕的凉意,他忍不住想,恐怕这栋办公楼地下五百米深的处所,就埋着几百年前的枯骨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