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这喧哗之下,却正上演这一场不为人知的追杀。
“对对对,我那京都的侄儿也这么说,这皇上啊曾赐婚三次呐,可这新娘子都是还没迎进府邸便暴毙身亡。现在已是第四场婚事了。这侯府蜜斯也是个不幸的……”
“该死的!还追!”一声低咒模糊传来,一个娇小的身影咻的窜进了街面的人群里。
看这唇青舌黑的模样,怕是服了毒了。
毕竟是皇上赐婚,又是侯府嫡女,这喜车倒也舒坦。许是晓得这蜜斯是送命的命,陪嫁的丫环婆子对她是不闻不问。不过,这也正合了鹿九的情意。
她挺了挺腰板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将将摆好姿式,便听车外送亲的小厮与官兵起了抵触:“大胆,你可知这送的是何人的喜车?!”
鹿九干脆也看开了,车到山前必有路,没准那陵王府许是个藏身的好去处呢。
鹿九揭了盖头,探着身子翻开车帘的一角,眯着眼偷偷朝着喜车的火线看了去,却并没发明传说中的新郎官。
足足旬日,送亲车队终究到了京都城外,外头的陪嫁婆子恭恭敬敬的跪在车外:“大蜜斯,入了这城门,您便是陵王妃。侯爷有令,请大蜜斯统统但凭天命,莫要连累了侯府高低,也不枉侯爷的生养之恩。”
掀了盖头,探了探她的脉搏,嘴角一抽,死的?!
此时的鹿九正耳听八方,眼观六路,闻见这等八卦不由发笑出声,连逃命的严峻感都跟着淡了几分。
鹿九冷静翻了个白眼,“嗯”了一声缩了归去。
城门口是陵王府前来迎亲的家奴,接过车队,行了礼,便一起奔了陵王府。
一边的知恋人抖着帕子撇着嘴,啧啧的说着,惹得四周嘘声一片。
恰是乍暖还寒的时令,本该冷僻的迷城本日却热烈得紧。连着临街铺子的飞檐上都挂满了红绸灯笼,街面上也是人声鼎沸,锣鼓喧天。
说罢,便一挥手,“送亲家奴马上出发回侯府。”
鹿九额角抽了抽,认命的看了看新娘那一身火红的嫁衣,叹了口气,三下五除二的扒下换好,将那尸身塞进软塌下的暗箱,捡过一边绣着龙凤呈祥的盖头一蒙,大功胜利。
鹿九有些哭笑不得,这是有多不想嫁人,竟然宁死不平啊!
鹿九转头瞅了一眼,长舒一口气,默念了句感激上帝,头一埋,肩膀一缩,敏捷隐进了人群里。
鹿九蒙着盖头,扶着她的手,谨慎翼翼的踩着脚凳走下来,决计把步子迈的又碎又轻,一副路途劳累的孱羸模样。
那官兵也不是茹素的,一把将他推了去,“老子奉旨行事,明天就是侯爷和陵王在此,这车还是要搜。”
鹿九此时最担忧的就是喜车内的那具尸身,她光荣因为毒性延缓了尸身的腐臭,但心中那份担忧却涓滴未减,虽说已经将那软塌封住,可一旦有人发觉,她的身份必将败露。
唉,不管了,听天由命。
没一会儿,喜车停了下来。随车的家奴十足跪在车下,俯身施礼:“恭迎王妃入府。”
“王妃不必找了,我家王爷生有腿疾,不便骑马,王爷有令,统统繁文缛节全免,直接入府。”车边的玄衣保护俄然开口,吓了她一跳。
“啊呀!那里来的登徒子!”
忽的闻声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惊呼声,她伸头一瞧,发明那群杀手竟提着刀明目张胆的散在了人群里,正朝着她的方向挤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