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件衣服是叫内里的裁缝铺,做的极邃密,深玫瑰红的锦缎,滚着月白的边儿,还用银丝和浅粉色的丝线刺绣了细碎的花朵,精美的像艺术品一样,淑慧反而不爱穿了,总感觉不便利。
不过进了十月,倒要上心些,一则大嫂西林觉罗氏月份大了,有别的一件事则是四阿哥的生日。西林觉罗氏出产,淑慧是没有甚么经历的,不过那拉太太生过三个孩子,倒是个谙练工了,淑慧按着她的指导请好了月嫂和大夫,又压服了那拉太太,等差未几出产的时候请西林觉罗氏的母亲过来。
看着那拉太太要活力,淑慧却吐了吐舌头,服软了,“好啦,就穿那件,额娘感觉配哪件披风好?”
眼下是清朝初年,满蒙民风本就不像汉族那么变态,只要不是暗里伶仃见面,淑慧和康亲王世子又有了婚约,偶尔见见倒也无妨,那拉太太也没甚么定见。一方面她本身是过来人,伉俪间有情没情,日子到底是不一样的,另一方面,淑慧这些日子家里家外忙里忙外的,她也但愿女儿出去散散心。
农历十月,都城已经挺冷了,风还大,总要带一件披风预备着。
孔三自有其考量,对着法喀他也没说甚么忠心耿耿不肯意分开的谎话,“小的晓得老爷是为我好,只是当年既然一步走错了,也是没法转头了。老爷当然故意照拂,可万一放了外任,也不免有鞭长莫及的时候。我想跟着三女人主如果感觉那铺子买卖不错,活儿也不算辛苦,一年到头少说也能分个几十两银子,且三女人近两年就要嫁到康亲王府里,一方面我不肯意离了我兄弟,另一方面王府水深,我也能帮衬着女人。”
是以那拉太太还特特操心了一回,叮咛淑慧,“之前宫里赏下来的衣料做的衣服裁缝送过来,等明儿你穿那件玫瑰色,趁着皮肤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