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拉太太想了一下,公然道,“叫人请你嫂子过来吧,康姨娘就算了,她过来还得服侍着,她不安闲不说,你大嫂也不好安坐着。”
郎坦家?这如何又跟郎坦家扯上干系了,现在轮到两个舅母一头雾水了,转头看向那拉太太,“你跟我们说说,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?”
她这一入迷,再回神的时候,发明两个舅母和那拉太太聊起来了,她看看时候也不算早了,那拉太太还和两个舅母聊得炽热,便起家去叫人预备饭菜。两个舅母因为担忧,一大早就杀过来了,总不能连顿饭都不管吧。
那拉太太真是越想越头疼,恨恨的用指甲敲桌子,“淑慧那性子,说好听点光亮磊落,说明白点,是不会使心机的,真是让人担忧。”
西林觉罗氏南边长大的,口味与京中分歧,像是火腿竹荪汤,大煮干丝就是她喜好的菜色,因为西林觉罗氏有身不便夹菜,放的时候也特地放在了她面前。西林觉罗氏也是个详确的,天然也重视到了这个小细节,心中非常感念,此时便夸起了淑慧。
那拉太太本来是想着晚点办,一方面能安闲购置嫁奁,另一方面女儿也小,确切不放心,淑慧本身也说,更想在父母膝下。但是此事大嫂钮祜禄氏一说,她又游移了起来。
那拉太太的大嫂钮祜禄氏是晓得些内幕的,此时倒是松了口气,“本来是为了这个原因,难怪你出此下策。”
“那只好趁着结婚前从速教教她了,做女孩儿和做女人毕竟是不一样的。”佟佳氏还要持续说话呢,却见淑慧走了过来,忙住了口。
前头郎坦大人拍着他的肩膀说,就算是他家里贫苦,也毫不会退亲的,让他放心,绝对不会虐待了他这么一个大清官。
那拉太太忙摆手,“也还不到这个境地,康亲王府上的人和我们筹议了,说是孩子小,先小定,婚事暂缓一年办呢,且本年光指婚的皇子阿哥就四个,还不算各府上的贝勒国公,康亲王世子起码要拖到来岁秋冬去了。”
“那就感谢二嫂了。”那拉太太带着些悔怨道,“我这性子,老是有些横冲直撞的,这婚事定的急了不说,这事也办的急了,也不晓得内里会不会对我们爷有甚么非议。”
二舅母佟佳氏的话倒是解了淑慧的一个迷惑,按理说娘舅和母亲也不是不来往,如何连根基的经济环境都不体味呢?本来是因为自家本来一向外省任职,本年才调回京来。
淑慧笑着解释道,“不是因为我二哥的婚事不太安妥嘛,但是没凭没据的,我们也不好主动提退婚不是?我就给额娘出了个馊主张,装穷!到时候郎坦家看着咱家太穷,心疼女儿说不准就不会嫁畴昔来了,主动提出退婚。”
佟佳氏叹口气,“生女儿就是这般让人担忧,嫁的高了怕在家里受气,嫁的低了,怕在内里受气,毕竟是难双全。以是外甥女的嫁奁毫不能少了,不然真镇不住场子。纵无妾室,康亲王那几个侧福晋哪个是省油的灯?几个侧福晋占着辈分上的便宜,又都有后代,只怕不会放权给外甥女呢。”
每次看到西林觉罗氏,淑慧都感觉当代女人可真是辛苦,深恨万恶的封建轨制!底子就是培植女性嘛。
而她两个舅母想的比淑慧更远一点,那拉太太这一有身,家里这一摊子事如何办?两个妊妇,一个是第一胎,有身六个月,一个是高龄产妇,并且害喜很严峻,也要保养,家里一下子连个管家的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