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能啊,不就那几个网吧的混小子每天来吃,吃完还赊账……”
素问推开油腻腻的玻璃门,那人也没甚么反应,兀自端着酒杯仰脖就灌下去,直到素问在他身边拉了张圆凳坐下,才挑起狭长的凤眼,睨了睨素问,暴露一点惊奇的神采来。
喝了酒,男人的凤眼显得更加敞亮,直瞅着她:“妞儿酒量见涨啊。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说吧,找我有甚么事?”
素问拿在手里的手机差点儿掉下去。
“人我是给你找着了,不过你恐怕得亲身畴昔见他。”
素问接过筷子,破涕为笑,双颊在蒸气下染上淡淡的粉红,而秦江风被雾气掩映下的凤眼,却染上了一丝担忧。
秦江风叹了口气:“人在郝海云手上。”
但是秦江风只知其一,他必然猜不到素问早在半年前就又见过郝海云了,并且用一样的体例,又威胁了他一次。
“你找风哥啊,店里喝酒呢。”
他也是不幸这丫头,感觉她无辜,才出了个馊主张,让她挟持受伤的郝海云逃出去,并且逼郝海云发下毒誓――永不究查,才肯放他归去。
“妞儿,这事真不是大哥不帮你,是帮不上。”
素问更加的迷惑,不是找着了,又说帮不上?
前人说事不过三,又有人说,别在老虎头上拔毛,她不但惹了,还不止一次,现在要她再老诚恳实的奉上门去吗?
素问和郝海云的梁子,就算这么结下了,而他,和郝海云十几年的兄弟情,也完整掰了。
秦江风把筷子“啪”往桌上一拍:“见着美女就走不动了?从速的,给你聂女人弄锅羊蝎子来。”
素问托着下巴笑得乐不成支,就冲二人这副模样,谁也猜不到他们当年是如何叱咤北都城的,或许真是大模糊于市,当年占有半个北都城的大佬级人物现在变成了餐馆老板,人见人怕的“小六哥”成了伙房的厨子“小六子”。
素素捂着嘴笑:“不吃了,今晚买卖不错啊。”
郝海云当时中弹都快昏倒了,肩上的枪口一向往外冒血,阿谁是他当年结拜过三刀六洞的兄弟,他却能眼睁睁看着他身受重伤被人挟制,他都感觉本身忒么没人道。
她端起酒杯,跟秦江风碰了举杯,里头半满的酒液被溅起来直闲逛,她很干脆的一口闷了,秦江风天然也不再话下。
虽说风景不再,但道上的人物,凡是闻声“秦江风”三个字还是得卖个面子的。
素问固然急,却也无可何如。
“……”
这时候店里没客人,日光灯底下就一张桌还咕嘟咕嘟的沸着火锅,一大老爷们,穿的也未几,翘着腿,对着一桌菜,也不见他往锅里涮肉,就着一碟盐水毛豆,拿啤酒杯在喝白的。
素问一听这口气,脸都变了,忙问:“大哥如何了?”
素问一见他这副颓废样,就晓得准是和嫂子吵架了,因而也未几问,指着圆桌中间都快烧干了的锅底,说:“既然要喝酒,也得有下酒菜,我要求不高,给我来份羊蝎子吧。”
她把比来网上产生的事,和肇事司机的详细身份都说了一遍,秦江风边听边点头,醉眼迷蒙,素问不知他究竟听出来多少。
秦江风竖起右手,打了个响指,小六子从后堂窜出来:“风哥,真没酒了,您别叫了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愣住,滴溜圆的眼睛瞪着素问:“聂女人……我没认错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