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画洗碗刷锅的工夫,苏珍给鸡撒了点米倒上净水,又从仓房端了半簸箕的黄豆进屋,开端挑豆子。
“太奶奶打……嗝……打爷爷,爸爸不让,太奶奶打爸爸,救爸爸……嗝……好多血,救爸爸……”苏庚断续地说着,哇地大哭起来。
左眼多了个黑眼圈儿的苏卉堵着门,“大姐,苏画,你们两个搅家精,走,走,走,你们竟然另有脸过来,从速走。”
“让开,姑姑你让开。”苏庚往外扯苏如兰,不要苏如兰挡路。
西屋门关的很紧,但苏老太太断断续续的嚎声还是传了出来。
苏海的媳妇臭着一张脸赶过来,给了女儿苏如兰一巴掌,强扯着人走开。
阿黄得了苏画的号令,已经不吠叫了,钻回了它暖暖的狗窝趴着。
止血粉结果不错,她三两下就包扎好伤口。“一会儿派小我跟我归去抓药,药煎好放一放,不烫嘴了再给伤员服下。明天我再过来换药。有发热症状,用烧酒给他擦身子,或者去喊我。”苏画感觉,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,她开端洗手、清理东西。
见到苏庚的模样,苏珍吓了一跳,“如何了这是?小庚快过来,让大姑奶看看。”
苏锦达躺在炕上,满脸的血,一动不动的。炕单儿上、他的衣服上、他的双手,也染了些血迹。看着很吓人。
苏珍一边挑一边解释,“挑个大的留种,剩下的挑洁净了泡一早晨,明天拿石头屯儿做豆腐。做一板儿就成,半板儿吃嫩豆腐,半板儿冻上吃冻豆腐。”
苏画一时之间也没听懂,几步过来拉着人进屋。
苏庚紧紧拽着苏画的衣角不让走,一边哭一边让救爸爸。
东屋。苏江、苏海俩兄弟站在地中间。苏海的儿子苏锦全站在炕沿儿边小声喊着堂哥苏锦达的名字。
苏珍懵了,开端语无伦次,“如何回事?好多血谁的?你爸爸咋了?不能哭……”
温水和毛巾送过来了。她察看着止血粉的结果,打湿毛巾拧了拧,避开伤口位置擦掉他脸上糊的血,嘴里还问着,“头晕不晕?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受?”
“想吃。”
“菜盘子砸脑门儿上了。”这是红着眼眶的苏江说的。
对伤员大抵的身材状况已经体味,她一边给镊子做消毒事情,一边交代伤员:“表哥,别动,疼也忍着点儿,我先把扎进肉里的碎渣清理一下。”
苏珍吓了一跳,“快看看,阿黄别把谁家孩子给咬了。”
苏珍那里坐的住,锁了门跟着出来了。
苏画无法地拍拍他脑袋,“晓得,画姨晓得了,画姨这就拿药箱,这就去救你爸爸。”
“盘子沿儿恰好砸脑门上,当时血就喷出来了。”这是吓坏的苏锦全颤抖着说的。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谈天,很快挑出留种的十来斤黄豆出来。正在挑做豆腐用的,就听院子里传来狗吠声和男孩子的哭喊声。
苏画擦动手凑了过来,“姑,这是要干吗?”
苏如兰煞白着一张脸,挡住苏画,嘴巴还是那么臭,“滚,滚出去,都是因为你,你个丧门星,滚出去。”
苏如兰低头见到苏庚的花猫脸,一脸嫌弃地尖叫一声退开,“啊,我的衣服,走开走开,你个小王八蛋,脏死了。”
苏画没招儿,拖着他去东屋拿药箱,趁便把本身的另一双棉手套翻出来。她强行拉开苏庚冻的通红的双手,把手套给套上,再帮人把棉衣的帽子扣脑袋上,这才带着人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