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氏说到做到,当天就给董春燕去了信,第二日,董春燕便又过来,此次来,还带了几个帐房先生外加一箱子帐本,噼里啪啦的在偏厅算了一天的账,算下来,于氏这一个撤走,算上她上京铺子里的天水一色的存货,竟然还要再还给董春燕三万两银子。
“本来我们家和她竟是熟谙,怪不得内里一匹难求的天水一色,我库房里倒另有几匹。”
董春燕一身绫罗绸缎,发髻上的金饰闪闪发光。
“一点小买卖罢了。”于氏见娇娘摆出一副想不明白的神采,“你另有甚么想问的?”
陆娇娘当下记在内心,归去后这件事要和母亲刺探一下。
不过她的话点醒了于氏,明天董春燕敢和她拍着桌子叫板,背后必有帮她撑腰的人。
看来,董春燕是真的别的找了个背景,并且还是个大背景。
又过了几天,陆娇娘还没找好机遇和于氏说上这事,倒是有客来访。
张均濡听娇娘如许说,笑了起来,“天水一色是帕子,可它又不止是个帕子。天水一色是种布料,几年前根基上是一金难求,市道上向来没呈现过整匹的布料,这几年好些了,有整匹的货出来,不过根基上一出来都被人抢购走了。”
那些东西虽对于氏没甚么用,对董春燕倒是求之不得的好物品。如果没有这些东西,只怕是这天水一色每年还是只能产出三匹,底子不成能有现在的产量。
“清楚,都是纸上一清二白的写着,哪有甚么不清楚的。”
看着娇娘,于氏俄然想通了,报酬财死、鸟为食亡,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。既然有人想要这块饼,那就让别人去吃吧!只是这饼刚出锅,热乎着呢,谨慎心急烫到嘴。
娇娘并不晓得当年的事,才会如许耿耿于怀的纠结这些事。
“母亲,明天我见那董大当家走的时候气呼呼的,她同母亲起了抵触了吗?”陆娇娘谨慎的问:“她是要和我们拆伙吗?”
“夫人,旧事何必再提。”董春燕打断了于氏的话。“本年红利还没分,这三万两银子就用夫人本年的红利抵了吧。夫人店铺中的存活也不消再还返来了。”
“要不我再还给夫人一罐。”
“这倒是没有,彩绣坊的事,是和我接办的其他的事有关。我先给你提示一下,不要和董家走太近。”
于氏细心想了想,她也晓得做买卖最忌讳树大招风。刚开端这天水一色,有着武忠侯府和岚山郡主背后的长公主撑腰,勉强也算是顺利。
“小卖布的?这董家本年都要来争选皇商了,你还当人家是个小卖布的!”
“那是给你做嫁奁的,你收好了,将来去婆家好好显摆显摆。”
“我只问你,她家和云中高有干系吗?”
“这么值钱?!别是有价无市。”
于氏待她倒也是不咸不淡,两人在侧厅密谈了好久,最后却不欢而散。
“董夫人,我们也算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,固然我们见面甚少,可这些年的手札来往也不算少了。我倒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的模样。”于氏和董春燕续起了旧,“你当时口口声声求我帮你,我见你不幸,才动了怜悯之心的。厥后,你府中又缺银子,也是我给的。上京这边的市场,都是我的店铺拓展开来的,这个要如何来算?”
“如果没有我在这里撑着,你的彩绣坊底子就不成能在上京站住脚后跟。这事你也明白,你现在抛了我,再寻另家,相必新的这家定是更短长了。”于氏瞟了一眼董春燕,说:“你就说吧,你的新合作工具是谁?就算你现在不奉告我,等过段时候我也能查获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