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山郡主给她的纸上,大多说都写了些于梦婵甚么时候嫁出去,如何措置姨娘等琐事,只是偶尔有一两句提到陆知然去临安进学,厥后留在那边做了和尚,还提到娇娘春秋很大才嫁了出去。
此中一个婆子忍不住说道:“我的天啊,夫人,你如何晓得。”
冰也送过来了,遵循于氏的叮咛平铺在杨姨娘腰上,“你们都看着点,化了尽快用棉布将水吸洁净。”
“伤到那边了?请了大夫没?伤口大不大?”于氏快步走在前面,问着范嬷嬷详情。
“不是,不是。”范嬷嬷喘着气说:“是...是..是杨姨娘。”
“我再说清楚点,杨姨娘坐在火盆里,老爷当时是不是跪在地上,一手撑着地,一手压着杨姨娘,不让她起家?”
“应天书院?”陆知然踌躇了一会,狠心说道:“我还是不去了,母亲送给别人吧。”
烈酒也很快就送了过来。
于氏瞟了她们几个一眼,说道:“真的只是看到杨姨娘趴在地上,没看到老爷在干吗么?”
范嬷嬷接过剪刀问道:“夫人,剪那边?”
这个夏季,陆府比起往年更格外的冷僻。
岚山郡主却只回了句,“命只由天不由己。”
青云山是皇家尼庵,现在内里关着的多数是前朝的嫔妃。这辈子,于梦婵也就这能在那终老了,只如果她聪明些稳定说话,想是也安稳到老。
范嬷嬷去找两个小丫环抬了个屏风拦在杨姨娘床前。
她虽给岚山郡主写了好些信,想让她帮手探听外祖母甚么时候会驾鹤西归。
几个婆子相互看了几眼,没人再说话了。
于氏可没她那么悲观,陆远山违冷,烧着火墙还不算,屋子里还要摆两个火盆。普通人在他那屋里都要穿春衫才受得住,前次于氏穿了个薄袄去,不一会就热的满头大汗。
连陆娇娘都没表情出院门观雪,整日躲在房中,不是陪于氏看帐本,就是和陆知然一起温书。
于氏赶紧上前看,杨姨娘腰部的薄袄棉花都快烧没了,内里的小衣同血肉糊乱搅和在一起,非常恶心。
“夫人,我们闻声杨姨娘惨叫就跑去看了,杨姨娘已经翻身从火盆里爬了出来。”
“老爷毕竟是老爷,我们也......”
“夫人,杨姨娘的手也烫伤了。”一个婆子喊道。
“拿把剪刀过来,去厨房找瓶烈酒,再开冰窖取点冰。”于氏叮咛道。
很快有丫环服从出去,其他两样有点费事,剪刀很快就送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