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！”
“咦？”淡淡月光下，小山精惊奇地看向鹿妖：“你想干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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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怕违背山规被开席面，我小山精就不怕？我只能养出不入流灵药，妖王早都看不上眼！妖王常叹怪类肉美，可惜平生得食太少，我身上肉未几，却最细嫩不过，恰好做一道好菜的，那里敢露了馅？我不喝酒，你也不准喝酒！”
“干啥？”
陆宝又吃一吓，忙矢口否定，尽力编道：“俺是想着若采药胜利，献给库房，犒赏想必很多！”
小山精感喟一口，接着道：“你们妖类是不知我怪族的苦！我们精怪天生地养，无父母爹娘，或诞于山石，或产在水中，也有冰里长的、火里出的、花里冒的、土里埋的、尸骨里爬的，生得千奇百怪，各不不异不说，进级也是各走各路，只能靠自家摸索，再与别者分歧，正因有各种古怪，族名才占了一个‘怪’字。你可知我从山腹中生出来时是甚么模样，这么多年下来就还是甚么模样，半点本领没涨，人间万种机遇，总要都试上一试，才肯断念哩。再说我吃灵药虽不能涨本领，但可补尿液，若一向只拉不进，想尿也尿不出的！”
小山精叉起腰：“还要问啥？奉告你，我小山精也是有脾气的！”
前次偷他一支鹿茸折了本，现在痛脚再次被抓，必定又要被欺诈，干脆光棍些，鹿妖不肯主动开口，小山精咬着牙道：“我这溲溺，天然蕴着灵气，凡草得之化灵，以之养不入流灵药甚有效；这条裤衩也是天成，实为百宝袋，储物以外，还挡灵气不过散不为别的生灵所察的。既已被你所知，最多两株灵药算封口，再多就妄图！要知我的本领，填水王最是清楚不过，令每年暗里纳二十株灵药入库的，若你不满足，非要张扬出去，教小妖们来烦我，我就禀了填水王，你也不落得好！”
他两个口里说的都是酒多不好，而不是喝酒不好，可见戒酒的憬悟是十足没有的。
想想被喊破后，妖王将自家豢养起来，专门割鹿茸去诱细螭，陆宝打个寒噤，忙道：“小祖宗小声些，两抵就是！两抵！”
违背山规就是个死字，被这精灵古怪的山怪看破企图，陆宝都已断念决定放弃冒险打算，没想到他倒要入伙，这下惊奇地转过甚来，问肩膀上小人儿：“你不是食再多灵药也无长进么？何必冲犯山规？”
“唉！”
接着，两下无言，一阵沉默。
听他说得凄苦，陆宝倒生出几分怜悯心来，同时又生出别样猎奇心：“精怪之属如此奇特，他族又如何进级的？”
对小山精的才气有了更详细的熟谙，陆宝道：“归正不消急，俺也还需养伤，一天一泡来得及！”
陆宝笑声中，小人儿噘起嘴：“你这鹿妖万般可爱，今后定不再与你来往！”
终究占到上风，若不是这鹿妖精穷，要鹿茸估计会冒死，小山精都有些想贬价了。
小山精肚子里的货也甚多，他识得地理方位，不假思考答道：“听西面来的小妖说，赤沙河源于圣犀谷，穿圣猿山再东流而来。妖王也曾说过，赤沙河比来处离我们山场北方鸿沟只三百多里，从狂牛王地界流过，此去尚需过食虎王地界。”
小山精就是个机警鬼，眼睛转动两下，看鹿妖心虚模样，他抬高声音问：“你想偷采入品灵药，自家昧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