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晏将军,大将军问你到底在磨蹭甚么?!”帐前晏九源的亲卫持剑跑来冲着他几人扬声喊道,晏九云方才正觉失了颜面,顿时趁机板起脸,看着两人:
“你……”
一旁媛华早吓出了一身盗汗,正欲上前,却被晏九云用力按住了。
“世子爷只等着瓮中捉鳖吧!”
晏清源“哦”一声,恰有秋风掠进大帐,吹出归菀纤纤腰身,大有不堪之态,一头缎子似的青丝也乱了,因低头的原因,颈后乍现一抹雪色,剑身一样白。晏清源笑了一笑:
月光落下来, 只是一层霜, 直冷冷得刺进骨头里,归菀立在帐子门口,不管如何也迈不开腿, 一想到晏清源在她身上所行之事,便惊惧到了顶点。
整齐齐截的脚步声震得她耳膜生痛,独一欣喜的是,晏清源竟真的将那一箱子东西偿还,现在就同她一道安坐车中,可媛华不在,归菀已打了半日的帘子,撑的手酸,不得不放了,几次几次,终瞥见熟谙的一道身影快速闪过,一错目标工夫,便追风逐电似地跑到了前头。
她即便起火,也端着仪态,神情未大变,却不愧不怍的,晏九云怔了一怔,心底感觉希奇,一时半刻的,那威风竟也不大能提的起来,手底垂垂松了劲,在她面上扫了几遭,哼了一声,这才挺起腰,见归菀冷静将媛华扶起,转口哂笑道:
“大……”帐外那罗延本得了个好动静,迫不及待奔来,看到这一幕,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归去,随即折身又跑了,晏清源兴趣被打断,内心不豫,却还是略略一整衣裳,见归菀胸前一抹春、光已泄了大半,仍拿披风裹严实了,方喊出去那罗延,那罗延倒绝非第一次见这景象,听晏清源叫他,也不觉难堪,压住目中忧色,在他耳畔低语了一阵。
“你父亲若晓得你在我身下是这个模样……”
归菀忽紧紧闭了双目,将那些热诚画面尽力从面前摒弃,是的,等她杀了晏清源,他死了,不存在了,她便还是阿谁干清干净的陆归菀,还是阿谁在寿春城后院中温书习字刺绣的陆归菀。
媛华顿时白了脸,又不敢过辩白白,死死盯住归菀,盼着她能抬首看过来一眼,归菀却只抱着器物一声不出,死了普通立在那边动也不动。
“你还真是个哑巴。”
“你一来,我就很难再做闲事了……”他在她耳畔低笑,深嗅了嗅那股芬芳香气,归菀紧闭了双目,既不求他,也不出声,泪水流进颈窝间很快濡湿了晏清源的一张面孔,他去吮吸,唇间逸出含混的呢喃:
“你们要在八公山安营筹办攻城!”归菀陡得抓紧了扶手,晏九云见她焦炙脸更红了,不由好笑道:“你才晓得呀!不过你担忧甚么,反正爹娘都没了,仆人不顾你们两个女人家安危,送甚么破书啊,你也不要再惦记甚么李姓公子啦!”
归菀忽地睁眼看他,泛泪的眼眸,莹莹照人,一张面孔楚楚又娇媚,清纯又迷离,既像孩子,又像女人:
“小晏将军,叨教,你可知我姊姊那里去了?”
听她字字咬得力道恰好,说话谦虚得很,晏九云再想她方才,不由有些着恼,撇了撇嘴,看向晏清源:
“将军,我mm不懂事,她不过护东西心切,获咎将军,还望将军包涵反面她小孩子家计算。”媛华心中虽急,腔调却没有多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