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让事情师出驰名的，”晏清源拍了拍崔俨肩头，“令妹的事情，你也不必沮丧，我定会为她再择好婚事。”
这里的长官没有出来欢迎他……他回邺城，要升官加爵罢？
晏清源皱眉看着崔俨，却道：“有一件事，你如何瞒着我？”崔俨不解笑道：“哪一件事情敢瞒大将军？”
这处暖阁, 未装地龙，只在四角熏笼里烧着炭，也并非银霜炭，有炊火气，睡了一夜，醒来喉间干涩，直想咳，归菀也是为此将窗子大开，好让人能透上气来。
“大江是不是也该结冰了？”
晏清源一面接过来，一面若无其事笑她一句：“想说的不是这个罢？”
火盆这回烧的倒是银霜炭了，归菀认得，猜是晏清源怕也受不住那火熏火燎的气味儿，又见下人送进细篾编的小筐头，放了一堆的栗子。
“臣不在的这段光阴，听闻出了很多事，臣闻之，已是坐卧不安，还请陛下答应臣回府理事，为我主分忧。”
公主意他当着下人面便调笑起来，微红了脸，忙请他移步暖阁，晏清源倒是带着吏部郎崔俨一起回府的，便捏住她手低声道：
外头雪势虽消，但始终未住，他走回暖阁，俄然问了归菀一句：
她摇了点头，坐的不安宁，本就还是懵懂年纪，同男人说一句话都要红脸的，现在只觉煎熬，反倒不如让他抱到床上宣泄了走人好。
手底慢条斯理地扒拉着火盆，视线一垂，像是也存着苦衷，归菀见晏清源罕见沉默，嘴里再没乱糟糟的混账话，脑筋一霎间，有些复苏：
明显比本身还要小了八岁……太后一时心底急跳不止，许是久未靠近年青男人之故，许是这大相国的宗子样貌过于出众之故，她总觉方才渡来的一缕男人幽深气味不散，直往心底钻去。
“大将军这是想动大相国的故交了。”
“我另有事，你先歇了不必等我。”
晏清源忍不住朗朗一笑，点头道：“我就说你深知我心，”说着渐收了笑意，“中枢一派乱象，为官者，个个贪财如命，贿赂公行，这些人中既有原洛阳门阀，也有宗室贵戚，更多的则是当初随大相国四周挞伐的老故旧们，大相国他，实在不好出面。”
三五日，气色就较着差了，医官重新开出票据，晏清源搭眼一看：桔梗、甘草、薄荷、防风等几味又是凉性的，干脆弃之不消，命人煮了一蛊蛊枸杞桂花梨汤，逼着归菀喝到吐，才两天，就见了效果。
晏清源手一伸，拦住了她：“不急于这一时，内里还下着雪，如许的气候，吃烤栗子最好了。”
晏清源笑了笑，等她放动手，才倾身细心看了看那白嫩嫩的脸颊：“没伤到脸罢？”
只是她整日恹恹的，浑身有力，慵慵懒懒被晏清源困在怀间，既不再挣扎，也无言语，时不时哭一场，晏清源只视而不见。气候仍冷得砭骨，这让归菀愈发思念起会稽来。
“嗯？”晏清源皱眉一笑，询征的目光投来，归菀想了一想，红着脸低头把栗子递给他：“我不会剥，太硬。”
“回陛下，大将军千杯不醉，酒量好得很。”内侍笑应，天子点了点头：“朕本欲赐大将军过夜宫中的。”内侍忙道：“天大的恩情呀，陛下可要下旨？”
“有劳公主，有公主在，臣高枕无忧矣。”
神思飘来荡去，归菀不觉攥住了帕子，内心一阵松，一阵紧，晏清源忽的抬开端来，同她对视半晌，看归菀正襟端坐，笑了一笑，甚么也没说，火箸捡出个栗子，吹吹气，掷到了归菀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