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胤王沉声道:“不要婆婆妈妈!耶律臻他们现在没了桥梁没法过来,不趁着这个时候分开,莫非还要真与他们短兵相接?我又不是留下不走,稍后天然会来追逐。”
“追!”耶律臻决然令下,率着世人缓慢追逐。一地水花飞溅,马队如旋风般急卷朝前。北胤王派出的弓箭手虽身形敏捷,但毕竟不如马队敏捷,多数在奔驰的途中被耶律臻部下追上。有的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,有的则被数名马队围歼致死,只剩下为数未几的一些弓箭手攀上山岩,在绝壁间仍在朝着耶律臻的马队开弓放箭。
耶律臻不敢冒然进入,便命他们出来查探,本身则策马在外等待。那列兵士顺次爬入洞内,才刚适应了内里的暗中,忽觉四周冒出刺鼻气味,正在犹疑之间,角落中蹿出一团火焰,瞬息间落地即燃,山洞中竟成了火海。
岂料才冲出数丈之远,但听数声啸响,密林间突然射出密匝匝的利箭。耶律臻闻声急避,几支利箭紧贴着他的脸颊穿过,顿时擦出几道血痕。而他身边的兵士惨叫连连,已有很多坠上马去。禁卫首级仓猝带兵上前保护,同时开弓往林间反击。
大雨中,兵戎相撞,本都是北辽虎帐出来的兵士们相互以命搏击,一张张扭曲的脸上溅满泥水,亦溅满血水。
天涯的积云越来越厚,残月已经落下,晨阳埋没于云层以后,只在偶尔间还暴露一角惨白。异化着雨丝的风吹过山林,繁密木叶翻卷涌动,埋没在山间的兵士们却还守在暗处,时候警悟着四周的景象。
“但是王爷,我们先走了,您莫非还留在这里?”呼尔淳担忧道,“为甚么不一同分开,相互也好照顾?”
“老匹夫!竟敢杀我!”耶律臻极力挣扎,嘶声喊道。
“辩白?”耶律臻挑眉,“你还需求说甚么?上都城外你率兵而反,沿途又策划多个州府的人马随你而去,幸亏我及时派出重兵围歼,才未让你构成气候!莫非你还要说是我诬告你谋反不成?”
是耶律臻帐下的雄师闻讯赶来,堵住了来路。
耶律臻带着兵马绕行进入山谷时,雨势已大得让人睁不开眼。六合苍茫,茫茫雨雾与连天草木融会在一起,令他们几近看不清劈面的林中究竟有没有伏兵。
“看来我们必必要分开了。”北胤王自语似的说了一句,又命值守的兵士探清对方行动再来回报。兵士回声而去,北胤王撑着石壁渐渐站起,考虑了半晌,昂首道:“呼尔淳,你顿时带领两千兵士,与凤羽从这山谷火线出去。你们出谷后径直往南,应当还能再碰到之前跟随我而来的廉州守备。”
耶律臻冷冷道:“事到现在还要寻觅借口?清楚是你故意要举兵起事,便将起端推到了我身上!”说罢,左臂一挥,禁卫首级动员部下便冲向火线。
呼尔淳不敢再迟延,仓猝奔向洞口。凤羽伏在他背上,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,见北胤王站在暗淡的山洞中心,身形为暗影掩蔽了大半,却仍显出巍巍之势。
独木桥断裂落水收回的声响轰动了在山林中值守的人,他们敏捷回到石洞,将此事禀告了北胤王。北胤王皱眉道:“可曾看到有人过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