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?!”隆庆帝本是放下几分的心又提了起来,“萧凤羽不是身带残疾吗?如此长途驰驱怎能接受得住?再说他从无在朝为官的经历,只怕是没法胜任使臣之职位!”
凤羽扫视了四周,低声道:“那位大人在半途俄然病故了。”
耶律臻冷哼一声,不置一词。南平王屏退了侍从,悄悄道:“皇上始终不肯让太子前去,臣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济于事,倒不如搭起桥梁,让北胤王世子承担此次出使任务。”
或许是因为前任使者在途中俄然病故的启事,这一问下去,不但无人应对,连先前乐于保举别人的几个官员也哑口不言了。隆庆帝又减轻语气问了一遍,耶律臻见无人应对,便抱拳道:“如果无人情愿前去,儿臣想去极力调停。”
她担忧道:“皇上为甚么宣你进宫,谈了那么久!”
“是谁?”隆庆帝孔殷道。
那几名大臣面面相觑,正在惶恐之际,南平王俄然上前道:“圣上请勿起火,臣想到一人可之前去边陲作为使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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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凤羽这才回过神来,却也未表示出惊奇或讨厌之状,只是淡淡应了一声,随后又道,“之前不是说甚么新宋那边能够有行动,以是不肯返来吗?”
缓缓走在清冷的春夜,月光挥落一地。他在园中踟躇来回,对着一轮寒月心境重重。从这边朝大殿方向望去,崇光殿宏伟光辉,但现在并不属于他。
“圣上必定也不想再开战,但现在局势混乱,只怕比及使臣赶至边疆也已经太迟了。”呼尔淳见凤羽沉默不语,便摸索道,“世子,王爷已经出发在赶回上京的路上了。”
叶姿一惊:“谁?”
“他去了朔方对我有何好处?”耶律臻不悦道。
他静了静,道:“他要我去青芒江那边,补救与朔方的战事。”
“毕竟您是太子啊。”南平王感慨了一句,又道,“实在此次萧凤羽出使,对于我们来讲也可算是天赐良机了。”
“朕派出的萧尚书在云城驿站暴病而亡,火线将士等不到使臣补救,已经与朔方边陲的军队产生了第三次交兵。”他成心放缓了语速,但沉重的眼神还是闪现出内心的焦灼。
夜风缓缓吹过,拂动他衣衫下摆,亦狼籍了叶姿肩前长发。
凤羽渐渐整着衣袖,“或许朝中其他大臣也是如许想的,以是才无人再情愿前去补救了。”
“临时应当不会……”凤羽收回目光,“但我担忧有人会操纵这局势。”
南平王咳了一声,道:“此去朔方气候多变,萧尚书毕竟年纪较大,一旦在路上过分劳累,便一病不起了。圣上如果另有调派使者,也该多加考虑这一点。”说罢,眼神驰耶律臻身上扫了扫,又后退而立。
群臣乍一听到此凶信,皆惊诧不已。“萧尚书走时身材还算结实,怎会半途就病故了?”有多人群情纷繁,表示难以信赖。隆庆帝有力地摆了摆手,“朕也是方才获得动静,没想到让他负担重担反而害了他一命。”
自从凤羽被急宣进宫以后,叶姿一向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返来。不知不觉间烛火已燃至末端,才听得外边有了动静。她仓猝奔出门外,见呼尔淳等人正护送着凤羽往这边而来。除了他以外,世人都神采寂然,看上去应是产生了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