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姿看了看他,冷静摇点头。
落日已沉坠至院墙后,余晖褪去,北院更显清冷。床前帘幔挽起,桌上装饭的点漆木盒仍未翻开,凤羽借着窗外透来的光还在看动手中的书。
“公子叫老奴去替他找些古书。”福婶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她。叶姿随便地翻看了一下,有北辽笔墨,也有新宋笔墨,书籍的内容大同小异,都是有关异国见闻的札记,有的乃至像是神话传说了。
叶姿焦灼地拉过一把椅子,坐在他面前。“听好,我不成能一向冒充郡主,更不想随随便便被嫁给不熟谙的人!”
“没有。”她侧身站在桌边,望着摇摆的灯焰。
凤羽坐直了身子,见她即将转过屏风,按捺不住道:“返来!”
他紧抿了唇,任由叶姿将他的手洗了又洗。
“老奴不晓得,公子分开北辽时,才刚认得简朴的笔墨。郡主不去看看他吗?公子这一天来老是坐在床上看书,也不说话。”
他只看了她一眼,并未将书合拢。叶姿回身走了,过了半晌,又从房门口转出去,站在那暗金色的屏风前,一动不动地盯着他。
仆人将凤羽背起,送进了屋子。叶姿穿上衣衫,来不及将长发挽起,就如许披垂于背后出了房间。
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,却没有伸手。凤羽顾自翻开了盒盖,玄色的药膏满盈出浓烈的香气,且带着几分青涩。
“不饿。”
“吃干饼天然不需求筷子,那是南蛮才用的。”他不觉得意。
“是你小时候养的吗?”
叶姿的视野又落在他双腿,这些天来,他始终都坐在床上,偶尔出来也只能由人背着或者坐着乘舆。忽而又想到那日夜间他单独爬出房间去马厩的事情,不由问道:“那天为甚么想到去看玉骢?”
她偏过脸,眼中明光一闪,似笑非笑:“不是说不饿吗?”
叶姿看着他的眼睛,乌黑透凉。“如何如许降落了?”她成心地浅笑起来,取过帕子擦了擦他的手。他的手指苗条,但掌心却略显粗糙,想来是长年只能以手代步,就变成了如许。
“不会有事的,我用过。”他略和缓了语气,但神情终是冷淡了一些。
她晃了晃神:“哦,是吗?”
他垂落眼睫,略带暗淡:“我厥后问了福婶,玉骢在几年前就得了病,姐姐也到处求医问药,但毕竟是一天比一天衰弱。养在马厩会被其他身强体壮的马逼迫,便只能关在别处了。”
凤羽紧闭了唇,倚坐在床头,将脸方向了里侧。
“为甚么又来了?”凤羽头也不抬。
“你们先出去吧,等他走的时候我会叫你们。”叶姿屏退了侍女和仆人,关上了屋门。
她微微一怔:“我如何活力了?”
“……没甚么。”
“是书上找不到的处所吗?”
他微微扬起眉,略带愠怒地瞥了她一下。“不是不筹算待下去了吗?为何还多管闲事?”
他的行动微微顿了顿,却没有答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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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吧。”她替他擦洁净了手,这才将饭盒递给他,本身则坐在他劈面。
“北辽的建国天子是谁?”叶姿忽而道。
叶姿收起了桌上的药盒,起家想去叫仆人。才到门边,听得他在身后道:“你真的要走?”
叶姿无语,强按捺了性子道:“我只是穿过了时空,本身并没有变老!再说,何止是一两百年,只怕有上千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