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臻却望着她道:“你刚才说甚么?传染?”
凤羽没再说话,叶姿见他额上微微渗着盗汗,不由道:“之前叫你不要招惹那小我,为甚么不听?你清楚就不是他的敌手……”
她低首,望着陷在暗淡中的少年,渐渐地俯身下去,悄悄握上他的手指。他指尖微动,随后,谨慎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姐姐……”他的声音低如私语,似是因梦而起。
当日傍晚,他们到达祁州。本地官员将最驰名的郎中接到府衙,在郎中尽力救治下,一天后,凤羽终究复苏过来,但还是气味不稳,肩上伤处更是疼痛难忍。
耶律臻闻音策马来到跟前:“这里火食希少,并没有甚么医馆。”
他腕骨嶙峋,淡青色的头绪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尤显清楚,加上这狰狞的伤痕,竟模糊透出几分鬼气。
“鄙人并没有歪曲之意,只是体贴凤羽的伤势,但愿他尽快获得医治,以免担搁了时候。”靖王略略拱了拱手,语气放缓,眼神仍明利。
凤羽很快堕入了昏倒,不管叶姿如何唤他,都没有展开眼睛。叶姿未曾想到他的伤情会减轻得这般敏捷,马车载着他们飞奔于茫茫月下,终究在邻近天明时分,冲出了这片荒凉。
“凤羽发热了,我要给他弄些水。”她眺望马队火线,远远地只能望到人影幢幢,火把如长龙蜿蜒。她纳罕道:“太子如何不在这里了?”
“感觉难受?”她托起他后颈,掌心尽是汗水。叶姿想让他复苏一点,便凑到他耳边:“凤羽,喝点水好吗?”
但靖王听得两人对话,不由策马拦住他来路。“太子殿下,为何不先送凤羽去前面小镇暂歇?即便没有良医,也先简朴诊治,总好过再受一日折磨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他只说了两个字,便短促地咳嗽起来。叶姿不由侧身回望,只见他吃力地撑着坐位想要翻过身去,但因双腿有力,竟连这简朴的行动都不能完成。
“兵士说你之前赶往城中去寻觅良医了啊!”叶姿焦急道。
“我又何曾不是如许想?!”耶律臻冷冷瞥他一眼,一振缰绳,迅疾冲向步队火线去了。叶姿坐在车窗内,见两人俄然针锋相对,亦颇感不测。靖王见耶律臻的身影已经阔别,方以眼角余光望了望她,低声道:“郡首要时候催促太子,不能再误了机会。”
她推开车门叫着耶律臻,却不见其身影。有侍从快速挨近马车,抱拳道:“郡主有甚么事情叮咛?”
“哎?”叶姿一愣,下认识地握了握他的手掌,只见手指微屈,公然没有反应。但她很快昂首道:“那是因为你肩膀被击伤,以是临时落空了知觉吧……没事的,等伤好了,便能够规复普通。”
靖王在替凤羽止住流血后,便告别出了马车。他留给叶姿一瓶药粉,说是若凤羽疼痛难忍,能够聊以按捺。
他紧抿着唇,好久才吃力道:“他打女人,女人,是不能打的。”
这一夜叶姿几近未曾合眼。
“是吗?”他挑着眉,似是有所思疑。
叶姿愣了神,如许的答复完整出乎她的料想,她纠结了半晌,道:“就因为这个?但你之前仿佛也砸伤了我。”
火线驿站早有人马等待,但此地前提粗陋,马队只弥补了些水粮,再度仓促上路。晨光初露时,已半夜未归的耶律臻率着兵士追上了他们。叶姿听得外边人马喧哗,仓猝开窗叫道:“是不是找到大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