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夫人怕她连脉象都还诊断不清,但又实在不好拂了郭圣通的这片热忱,便想着先叫她看看也无妨,谁晓得竟开上方剂了。
经证为邪在肌表的病变,腑证是太阳经邪不解而内传于膀胱所引发的病变。
还不如对峙己见治好了平家女公子,倒更显他不为强权勇于对峙。
本来郭圣通的医术是王自和教的,那说不得还真能够试一试。
老医者微微一愣,不明白为甚么这个小贵女要插手医治,却还是点了点头。
郭圣通笑着打断了平夫人的深思,她极其自傲隧道:“伯母,让人去抓药吧。以水五升,煮麻黄一二沸,去上沫,内诸药,煮取二升,去滓,温服一升。一剂便可见效,最多三剂又薇姊姊就大好了。”
熬药得用上足足一个时候,时至中午,平夫人便请郭圣通母女先去用午膳。
进门时,平府去请的名医也已经到了,是个斑白胡子姓刘的老医者,看着就慈眉善目标。
郭圣通从他说出是感冒时便微不成见地皱起了眉头,到此时终究忍不住了。
这吃是不吃呢?
趁着用饭的工夫洗漱风凉一番也是功德,她便和母亲欣然出去了。
老医者微微一凛,起先的轻视去了几分。
老医者闭目凝神细心把着脉,很快便有了定断。
脉浮,头疼脑热恶寒的,都是太阳病。
她肌肤胜雪,端倪如画,立在光影中几近比那窗外的石榴花更加亮丽。
老医者蹙眉道:“腑证或为蓄水或为蓄血,表症对不上,绝非腑证。”
摆布一会常安城中的名医也就到了,如果不认同郭圣通的屋子,也好趁此机遇开口请王自和过来。
通篇看下来,也就那一个麻黄是能治病的。
但到底不好就真把又薇托给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啊,她悄悄抬脚出去叮咛家人子去请常安城中的名医来。
这也恰是平夫民气下担忧的,学医多难啊,很多以此为生的医者学了几十年还经常看走眼,何况是个才学了两三年的孩子。
平夫人便叫上茶生果点,又陪着她们说了会话来消食。
她的声音中满含着自傲,仿佛这对于她来讲就是信手拈来的小事,不敷挂齿。
当下便也不睬会郭圣通,抬脚要去隔间写药方剂。
正在此时,侍女端着熬好的药出去了。
郭圣通没有答复,而是反问道:“如何见得必然是经证而不是腑证?”
医者贱业显不说,郭圣通到底是个王谢贵女,而不是专职治病救人的。
郭圣通展颜一笑,轻声反问道:“绝非腑证,那就必然是经证而不是兼证吗?”
她把药方剂递给了身边的侍女,“去抓药吧。”
太医令不说是天下医者中的顶尖,总该是一流程度吧,也不见夸口鉴定过几剂就能大好。
“脉浮缓,发热,头痛。乃是肌表疏泄,营卫反面,卫失固外开阖之权,是为感冒。只需调和营卫,汗出病解便可。老夫写个药方剂,吃上两天就好了。”他缓缓站起家,要笔墨服侍。
并且之前仿佛也有人开过带麻黄的方剂,仿佛另有杏仁,也没见有甚么效。
到底还是孩子啊,平夫民气下叹道。
如果叫人晓得他连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都比不过,此后常安城中还会有谁请他?
炎炎六月,郭圣通吃甚么都不香,随便捡用了两道菜吃了一碗饭便撂下了碗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