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或许是因为夜里睡的饱,郭圣通躺在榻上没甚么睡意。
打扮安妥后,郭圣通便去了母亲院里。
屋檐下回廊中还燃着灯火,更添几分迷离之感。
这夜她睡的很好,第二日起家时神清气爽的。
郭圣通听着她们俩提及些细碎的琐事来,便没兴趣再持续听。
用过晚餐,劳累了一天,郭圣通晚间睡下的很早。
她顿了顿,又笑道:“再说了,我感觉常安城也挺不错的,要不是跟着女公子,我们这辈子说不得都没机遇来。”
郭圣通嘴里呢喃着这个地名,心下想有机遇看必然要去南阳也看看。
早餐后,母亲便带着郭况出门去拜访师长,预备明日就叫郭况上学去。
郭圣通半睡半醒地到了半夜时分也没有睡熟。
风从没关紧的轩窗中漏出去,刮在身上还真冷的很。
雨滴细精密密地落下来落在瓦上声音美好动听,很像是羽年弹的那张箜篌。
那场怪烧,对她究竟意味着甚么?
郭圣通心想,羽年都不问常夏有没有听错,看来她说南阳话她们两个都听到过不止一次,相互心下都必定了。
她本想这几天痛痛快快地玩,甚么都不看甚么都不学,但现下却又感觉有些无聊的慌,便起家去书案上取了《黄帝内经》来翻阅。
为甚么她仿佛很高兴的模样?
郭圣通见有处叫照玉的院落非常清幽高雅,房前屋后都栽满了四时花草,并着飒飒生风的竹林实在是赏心好看,她便和母亲说要住在这。
“不晓得我们甚么时候回真定去?”
郭圣通攥紧了双拳,渐渐地回到了榻上。
但是现在不是计算这些的时候,而是该体贴她到底说看甚么?
她正筹办抬脚走,又听得常夏语声游移起来,吞吞吐吐的,似是想说甚么又不晓得该不该说。
羽年便把摘来的四五朵茉莉花全簪在了她头上,郭圣通对镜自揽非常对劲:“插一枝珠钗就够了。”
四下里都是一惊,郭圣通捂着嘴差点没叫出声来。
雨还鄙人着,只不过转了细雨,淅淅沥沥地打在竹林上收回些清脆动听的声音。
为甚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?
要不然为甚么会说南阳话?
或许是羽年值得信赖,也或许是常夏本身憋在内心实在难受,她踟躇了半响终究还是开口了。
她哈欠连六合起家,趿拉着丝履到了桌前取了铜壶倒了一杯温水喝了。
“昨夜女公子又说梦话了……她说的还是南阳话……”
这是羽年的声音。
梦里究竟又产生了甚么?
芍药似牡丹过分华丽,月季红的太炙热,莲花清雅脱俗却太大了,郭圣通选了半天到底还是钟意小巧纯白又暗香劈面的茉莉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