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嫂如母，叔父本就该对母亲尊敬有加，似现在如许年节里从不登门就已经是不把母亲当一回事了，如果母亲派人去请都不理睬，那另有甚么好惯着他的？
用过早膳后，姐弟俩迎着母亲含笑鼓励的眼眸饮了一杯蒲酒。
母亲便添了几分肝火：“他要去哪随便他，竟然一声号召都不来跟我打，是真没把我这个长嫂看在眼里啊！”
郭圣通望着母亲解释道：“不管我喜不喜好叔父，但父亲若在想必乐于见到我们和叔父一家靠近。
母亲也不再多劝，私内心也感觉小叔子的确是做的过分了些，也就难怪孩子不肯尊敬靠近。
母亲点头不准，说小孩子家不宜多喝酒，又从红玉捧着的托盘上取过朱砂酒，用棉布蘸了在姐弟俩额头手心上擦拭。
门框廊下悬着用红纸束成一束的艾、榕和菖蒲，节日气味浓烈喜庆。
蜀中，是二婶母齐婉儿的娘家地点。
郭圣通叔叔向来和他们家来往的未几，自她父亲去后更是完整没了踪迹。
话是如许说，母亲到底气过后又遣了人去问是搬到哪去了。
郭圣通的火气霍然就往上冒，正要对母亲说如果叔父不肯来没得还求他的，就见急仓促跑来一个侍女：“翁主，二公子一家已然举家搬走了。”
口中念念有词隧道：“染过朱砂，辟邪解毒，虺蛇不近，安然安康。”
当时候母亲得空用心去理旁的事，经心扑在为她延医请药上面。
甚么兄弟会在长兄归天时都不来搀扶葬礼一二？甚么兄弟会处的比陌生人还不如？
骨肉兄弟，老是血浓于水的。”
两三个月？
残暴的霞光从窗前绿釉花盆中的石榴枝叶间斜照出去，漫洒下一地稠浊着粉红花瓣艳光的斑点。
郭况远远地应了一声。
转天午膳时郭圣通便问起母亲叔父有没有回话？
郭况笑眯眯地任凭母亲玩弄完后，说了句母亲我走了，便迫不及待地领了家人子跑出去。
郭圣通晓得她就是担忧，也懒得戳穿她。
母亲晓得他采药是假，能借机出去疯玩才是真，却也不肯说破孩子的一番等候之心，反倒每日晚膳后都会和他凑趣提及如何采药。
冰冷凉的酒水辛辣中又带着些芳香醇香，染在身上叫人有些昏昏欲醉之感。
母亲叫道：“早些返来，等你返来沐兰汤。”
用她的话来讲，不能年关祭奠时对着先祖没个交代。
畴前郭圣通只当是异母兄弟间干系冷淡，也没当回事。
在母亲轻柔的话语中，浴兰节转眼就到了。
两家最好今后老死不相来往。
侍女垂下脸去，不敢接话。
母亲望着她的背影消逝在视野中，满含着欣喜笑意的双眸终究暗淡了下来。
叔父一家如果还在真定，不管如何样总还是要打些交道的。
弟弟郭况数着日子盼望起浴兰节好痛快地玩一天，一早就约好了玩伴要去城郊采艾、蒲、凤仙、白玉兰、柏叶、大风根、桃叶返来煮成兰汤沐浴去毒。
郭圣通点头，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家归去了。
母亲同郭圣通俱是大惊，母亲也顾不得叱责侍女的慌里镇静，皱着眉头问起来：“问过四周邻居了吗？甚么时候搬走的？去了哪？”
如此一来，母亲竟是现在才晓得叔父一家悄没声地搬走了。
母亲讶然地望着郭圣通，几近狐疑听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