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玉是郭圣通母切身边最得用的侍女之一,郭圣通从小听到大,熟谙不已,照理来讲不会听错才是。
这个侍女面熟的很,估摸着是在外院做活的。
也许是就此开了胃口,她就着竹节鸡盅用了两碗青菜虾仁粥,看得常夏和羽年唇畔都染上笑意。
虽说大家有大家的缘分,但她还是希冀二舅能早日寻得心目中的意中人。
并且——
这也太荒诞了吧。
但是,她并不熟谙南阳郡中的人啊。
这口音如何越听越像郭圣通梦中所见的阿谁奥秘男人的口音。
难怪红玉只是哭,却不来求母亲许她归乡探亲。
滚雷声霹雷隆地响过几遍后,滂湃大雨就痛痛快快地扬了下来。
她把这个话题抛给了母亲,还找到了光亮正大的来由,“我见她还在外间哭呢。”
这一番话把郭圣通逗笑了,她执起乌木镶金筷道:“这都是哪学来的?”
红玉正在院中的槐树下和人说话,眸中仿佛还明灭着水光,见得郭圣通来了忙用袖子擦拭了一下,施礼笑道:“天这么热,女公子如何不进屋去?”
郭圣通深吸了口气,漫漫夏季实在难过。
大雨冲刷浮尘,光阴消磨伤痛。
郭圣通不由想起二舅和他的凌夏居,不知二舅这些日子如何样了?
她心中蓦地一惊,举步朝回廊外走去。
刘旻有感于孟母三迁,从常夏和羽年到郭圣通身边便请了人来教她们琴棋书画,希冀用杰出的氛围来熏陶郭圣通。
郭圣通点头笑道:“善。”
这下好了,风凉了。
梁乳医早就等待在东厅内,她早已晓得翁主为女公子请着了名医来代替她传授的事情,近几日便更加当真耐烦地传授郭圣通。
用过午膳,郭圣通写了一刻钟字消食后便去歇午。
那声音,熟谙的很。
仿佛是红玉的声音。
常夏便在送她出门时问道:“下回还叫厨下做些酸香爽口的吃食来,女公子觉得如何?”
她一起心境纷飞,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锦棠院内里。
常夏见她成心用饭了,眉眼就带起笑来:“女公子学医,婢子们也不能甚么都不懂啊,闲下来便也翻着来看看。”
但是她长到现在从未出过远门,为何能听懂南阳话?
郭圣通道:“我听得有人在这说话,仿佛还是你的声音,便来看看。”
羽年同常夏对望一眼,都各安闲心中考虑着要叫厨下换点开胃爽口的菜来。
整整一夏天,估摸着也就热得受不了了才许她喝上一碗。
隆冬午后,晴云轻漾,南风无浪。
她哭是因为她母亲病重,托了人来奉告她。
梅子留酸软齿牙,芭蕉分绿与窗纱。
炽烈的日光大有把大地烤焦的架式,侍女们提了水在天井中洒了来消热。
常夏便劝道:“女公子费心了一上午,该吃好了,下午才有精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