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止一次地和她说,等刘得结婚后有了后代,他但愿能由他们亲身教养一个。
这般大的风雪中,委实寸步难行,部属们都劝他等雪小些再计算。
她有些摸不准刘扬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生小姑的气。
就只看夫君返来会如何措置了。
便想着把那孩子留下也好,最起码后继……”
等着初雪终究姗姗来迟后,不过温馨了一日就卷起暴风雪来。
只是,我们真定刘氏这脉实在艰巨了些。
那是,生得儿的气了?
啊?
她本身也姓刘,她莫不是忘了?
幸亏赤练马英勇神俊,硬生生叫它闯出了一条路来。
因为,刘扬比她更盼望着子嗣。
其间艰苦,自非常人能够设想。
现下这事确切又是小姑受了委曲,他没事理和小姑活力。
这一等就比及了深夜。
不管如何,这婚是不能退的。
如此行事,怎能不叫民气寒呢?
但刘杨既传信归去说本日归去,怕妻儿担忧,还是执意要走。
到得儿时已是单传,我怕损了阴德实在下不了手。
她还没来及说完,就听“砰”地一声。
莫不成真如贩子间流言所说,这是王皇后在不平?
她膝下只要这么一个孩子,如何忍心叫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快意?
被人攥住了理,说一千道一万也是低了底气。
李昭宁心急火燎,却偏生没有半点体例。
刘扬想起昨夜李昭宁的欲语还休,“孤看昨夜王后似是有话要说?”
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,只是她另有些不敢置信。
李昭宁闲坐了大半宿,不觉间也生了困意,只是不肯不睡,倚在案上微闭着眼假寐。
李昭宁蓦地惊醒,昂首望去竟是真定王刘扬返来了。
他期盼子嗣的心比她还重。
忽地,有人大踏步地冲出去,虎虎生风间带进一股凛冽寒气。
这么大的风雪中,车马寸步难行。
但见刘扬已是疲累不已,李昭宁心想也不急于一时便按捺住心境只字未提。
轻烟般垂落在地的帐幔被卷动,光影中荡开一地波纹。
不过歪在榻上睡了一觉,再醒来就见得雪势惊人,她心下又是骇然又是焦心。
李昭宁长叹了口气,目光呆滞在蒙上设落翅香的菱花窗上。
刘扬多么人,早看出李昭宁有话和他说,但见她终究没开口,只当不是甚么急事,当下便也没问。
如果真定王还未解缆倒好,这如果在半道上赶上了暴风雪可如何是好?
自结婚以来,刘杨从未和李昭宁红过一次脸,现在这般足以叫李昭宁惊诧半天。
李昭宁一时不知说是不说,就见刘杨斜睨向他,眼神冰冷锋利,似一把尖词讼挺地扎进她的心窝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