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白三岁便被带到疆场,即便如此,也是一怔,几次咀嚼着侍从的话语,终定下心神,跑上楼阁,妤姬的居处已被鲜血染红,门口几个小厮已哭晕畴昔,妤姬确是被削成两段,充满淤痕的身材暴露着,冰冷没有半丝活力,双目排泄的鲜血已经凝固,上面一片狼籍,手中仍攥着今晨为姜小白束发的栉。
“公子越贤德,齐后的教诲也够峻厉,但总不免心性另有些不定”在天琊看来,姜小白虽看似恶劣,心狠手辣,还带着邪性,但内心之果断非普通人能比,成王者,必血染双手而心不动者非也。而公子越,虽本性纯良,谦谦有礼,心性却摆荡不定,极易遭到别人影响,绝非帝王之相。“可谎言祸起非空穴来风,克日得观天象,北齐恐有异变。”
“鲁王候已60不足,宗子姬钊也已近40,比起齐王,或许姬钊更不但愿鲁王候能安然返来。”,天琊微微欠身,“当今天下五分,四大诸侯气力薄弱,各个小国也都马首是瞻,即便鲁国有任何不满,又怎会发难于齐,而北齐向来以仁义平天下,又怎会殛毙来朝使节,更何况齐王与长公主的蜚短流长,即便是齐后也不肯其做大,而此番风雨谎言从何而起,自不消说,世人看来觊觎北齐主公之位,不过公子越与小白,闻风而动必会惹来齐王不满,坐收渔翁之力者非按兵不动者是也。”
长孙世家的几位公子也不逞多让,至公子长孙钰善礼法谋事,掌事于家中。二公子长孙桧善商法,经商游历在外,为长孙世家堆集巨大财产,三公子长孙椤善武,吕尚公麾下镇国大将军,交战疆场军功赫赫,四公子长孙横从小便寄养在长孙嫣膝下,与姬发一起长大,脾气乖张,做事不计结果。小女长孙清,养在深闺,外人未很多见。
姜小白端坐,“先生,本日吕后宣我入宫,谈起鲁王候入齐宫而多日未返,恐已丧命于北齐,先生何见?”
天阴沉,风也有些凌厉,姜小白坐在肩舆里扣紧外衫,内心总有些空落落的,不结壮,忙让小厮加快脚步。才过城门,远远就瞥见鸾妤阁灯火透明,稍稍靠近便听到鸾妤阁传出撕心裂肺哭闹的声响,姜小白下轿,望去似有不当,便令侍从停轿上前一问究竟。
而此时,姜小白真正在乎的是嬴云戟竟然在北齐境内被杀,对于嬴云戟姜小白倒是多少体味一些,姜小白未及冠在北齐时,嬴云戟便做了质子送入北齐宫中,嬴云戟善武,使得一手好枪,重色,别府里声色犬马,姜小白也受益很多,脾气开朗不似齐人多斤斤策画,倒是很合姜小白的胃口,提及秦庄公倒也对这个太子经心极力,别府修得都丽堂皇,铁骑关照,做得倒也殷勤。明眼人都都晓得这西秦的下任主君非嬴云戟莫属。
虽说不测,可按常理这夺位之争也无可厚非,只是恰好人死在了北齐,岂不是让北齐背负一个庇护质子倒霉的罪名?到底是赢云翳与人勾搭,还是想陷北齐于不仁不义当中?这内里到底包含了如何的诡计,盘根错节节点到底在那里
东吕国,天琊别舍。
提及这长孙世家,本是皇亲国戚,长孙公枳的亲姐长孙嫣本是吕尚公母妃的掌灯丫环,吕尚公年幼时,母妃并不得宠,还曾一度被打入冷宫,而她这掌灯丫环一向跟随照顾全面,到吕尚公掌管东吕时,母妃便做主将这掌灯丫环许给吕尚公做庶妃,长孙公枳就成了名副实在的国舅爷。这长孙嫣本就生的鲜艳,又晓得讨男人欢心,极是得宠,连带长孙嫣之子姬发,虽是庶出也遭到吕尚公的恩宠,长孙世家在东吕国职位出色,无人可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