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一眼杜眉的手腕脚踝,风宁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暗斗:想来杜眉也是司寇宇恒的人,于他没有功绩也有苦劳,但眼下竟然就落得如许一个了局。虽说如许措置她看来是替本身出气,或者也不乏有奖惩杜眉尽情而行的意义,但是这手腕到底是残暴了些。如许翻脸不认人地严格惩办,司寇宇恒还真是冷血得让人感觉可骇。
风宁路脑筋里还在回旋着方才地下密室中所见到的景象,俄然手被人拉住:“阿允……”
“我不明白殿下在说甚么。”风宁路微微眯起眼睛,不声不响地又离司寇宇恒再远一步。
一番情真意切听在风宁路耳中却让她只想发笑:等她干掉司寇宇铮就收了她?这报酬了达到目标还真是不择手腕啊。可惜报仇的事是她本身说了算。即便要报仇,她也不肯沦为皇子间厮杀的东西。凭一句“只宠你一个”就想诱她就范?他觉得她是谁?又觉得她有多想跟着他?多奇怪他的宠嬖?更何况如许的承诺,怕是三岁小孩也不会信赖。
风宁路垂着眼默了一会儿,淡淡开口道:“我不晓得这件事殿下知情不知情。但我只晓得,伤害之时,是司寇宇铮来救了我。”她没有提三潼,只提司寇宇铮。
司寇宇恒浅浅一笑,这才将匕首收了归去:“阿允还是这么心善。”
“嗯,他许我在街上四周转转,而后去澹台府上找他。担搁久了只怕他会起疑。”风宁路脚下不断地转过回廊,“殿下请留步,免得被人瞥见你我伶仃相处,招来闲话。”
“阿允……”司寇宇恒紧上前一步拉住风宁路的手,欲言又止。
“殿下厚爱,小女子感激不尽。”风宁路又好气又好笑,语气却出奇地安静,“只是殿下有话可否他日再叙?若再担搁下去,我只怕不好交代。”
“司寇宇铮他……他似极中意你。”司寇宇恒抿抿嘴唇,语气很有晦涩。
“我也是事发才晓得。”司寇宇恒少有地耐烦解释。“放你在青楼,我天然会暗中安排人手就近看顾于你,一有动静即会报予我晓得。暗桩得知杜眉的安排后即飞鸽传书返来。”
风宁路右手被拉住,一挣之下没有摆脱,淡淡地看着司寇宇恒道:“殿下另有何叮咛?”一边说一边用左手将司寇宇恒的手拂开。
匕首在半空没有收归去的意义。
“殿下如果无事,我便先告别了。”风宁路已是不想再在这里与他持续胶葛下去,只想今后都不要再与这个可骇的人扯上甚么干系,最好是见了他就绕道走。
风宁路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,没有出声。心善么?杜眉现在跟个废人无异,即便放了她出去也不晓得要如何度过下半生,即便她活着,一个手脚都残了的人,又能活成如何样?何况还如果作为阶下囚,没了手脚,逃窜难如登天,只能任人鱼肉。杜眉说得没错,给她个痛快反而是功德一件。如果如许的事情放在她本身身上,只怕她也是与杜眉一样的设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