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主两妻都忙于安抚吃惊的孩子时,烟媚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简仲溪。见娜梅尔恰好挡在简仲溪与刘婷中间,烟媚到底没忘把大要工夫先做足。她学着铁勒人常用的还礼,对着河的方向祭奠,并稍稍提大声音道了一声:“感激河伯照抚我们的孩子。”
作为扎西避开惊马后第一时候被体贴的人,烟媚在原地失神了半晌。
插在皮革套中的弯刀虽不至于致人于死地,砸在后脑上的力量还是让简仲溪的视野变得有些恍惚,连思惟也变得昏昏噩噩起来。视野触及刘婷的那一刻,简仲溪的脑筋一片空缺。他没见到奔向刘婷的棕色马匹,只是下认识的伸开双臂想将刘婷护住。
做完这些后,她才故作无知的指着简仲溪问:“河伯也会借汉奴之手赐下恩泽吗?”
这便是汉奴的命!哪怕冒着生命伤害救了主子,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换来被抬下去的结局。
两个汉奴?
这话不但说得刘婷的眼泪冲眶而出,就连烟媚也呆楞了一下。发明即便是娜梅尔也没有异疑,抱着抽泣的洪吉分开,烟媚只好悄悄叹了一口气。
答复烟媚的不是扎西,而是欧珠。她冷哼了一声,用嫌弃的眼色瞄着简仲溪道:“胡医不是医牲口的,哪能轻意请胡医来?我会叫个医牲口的到羊圈里帮他看看。”
公然,虽对烟媚极不满,娜梅尔还是紧抱着儿子对扎西道:“看在河伯的面子上,家主给这两个汉奴一点恩赐吧。”
迟疑间,刘婷等来了扎西的决定。悄悄“嗯”一声后,扎西侧头大声喊道:“来两小我把他好好抬下去。”
刘婷这才从娜梅尔的话里听出不对劲来。
除了要将惊马套返来的下人各司其职的分开,其他人皆在娜梅尔的哭声中闪现出分歧的神态。最愤怒的天然是身为家主扎西,收回了揽住烟媚肩的手,扎西一脸乌青的走上前去安抚洪吉。而最绝望的人莫过于欧珠,本想趁乱为儿子除敌的她抿了抿嘴,非常勉强的压下了不甘,才换上安闲的神采向洪吉走去。
举手之劳能够帮,为了同胞说上几句公道话,烟媚也乐意做。可应战铁勒人的认知,要求好好救治简仲溪,烟媚却不敢冒然行动。更何况,扎西不但揽住了她的肩,还催促她快点分开,免得误了谒拜亲王的时候。
即然要认下这件事,又何不把她护得更加全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