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浦城之失,福瑞斯特被俘,轩军的兵士为承平军处决,都是起始于他离城轻出,又因妄图防地而藏匿不报的原因。但这小我,在汗青上却很有一席之地,不但是淮军今后的第一号大将,并且二十年以后,在“抗法保台”之役中,在海路断绝、身悬孤岛的环境下,犹能率军死战,先有基隆小胜,后有淡水大捷,让法国兵劫夺台岛的打算完整停业。以此而论,算得上是一名豪杰。
现在好了!姜德心想,我拿青浦城打下来。跟吴建瀛比一比,看谁的功绩大?他抓了黄文金,我就抓郜永宽,这下总不会再输给他了。
与伊克桑和丁汝昌相较,人家是主力团,四个营头的建制,算上长夫的话,满编有将近三千人,设备的是后膛枪。他的德字团则和吴建瀛的建字团一样,是三个营头的建制,不但人数较少,兵器也还是前装的线膛枪――固然比起承平军和淮军来已是强得太多,但仍然不免要恋慕伊丁二人。
姜德受关卓凡的赏识,从李恒嵩的部下拨归轩军,现在已经升了团官,封了四品的都司,他是极感激的,不过同时也就感觉,本身的功绩与别人比起来,要减色几分。
轩军的主攻方向放在了西门,担负主攻的,是姜德的德字团,以洋一团帮助,火炮亦大多集合在这个方向,只等时候一到,就要开跑轰城。
如许一想,心中对他的肝火总算平复了很多,摆摆手道:“给他松绑。”
“六麻子,”关卓凡安静地说,“你可晓得,明天你为甚么要跪在这里?”
这一仗固然也小有跌宕起伏,但在关卓凡来讲,完整不像第一次上海之役时那样提心吊胆、一日三惊,可见轩军已经过“成军”,到“成型”,再到了现在的“成熟”。
关卓凡的亲兵替他将身上的索子解了,刘铭传磕了一个头,没敢言声,还是伏在地上,等关卓凡的发落。
这一仗打完,东南局势便告逆转。两边都心知肚明,今后今后,承平军将再也有力东图上海,反而是“苏南省”,要开端面对轩淮两军的狠恶进击了。
八月里的天时,氛围中已经微有凉意,但全部装束的姜德,手内心却满是汗――更多的是因为冲动和镇静。他不住看着本身的怀表,只待长针短针都指向十二点,那就是午正,也就是大帅定下的攻城时候。
谁知复书还没有比及,却等来了李鸿章巡抚衙门的一队抚标亲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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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杀伤的敌将方面,则轩淮两军,各有千秋――淮军前后击毙了李秀成的大将高疯子、李文钊,而轩军则俘虏了黄文金。至于郜永宽等一干人,因为要拿去换轩军本身的福瑞斯特,还没计算在内。
但是天不遂人愿,就在这时候,城中传来了一阵阵哐啷哐啷的响动,青浦城四大两小一共六个城门,豁然敞开。
淮军的“铭”字营统带,三品参将刘铭传,现在正被五花大绑,跪在关卓凡的中军大帐以外。送人来的亲兵队长,进帐回话,说刘铭传以丧失青浦的大罪,已经被李抚台重责了军棍,现在他们奉了抚台的宪命,将人捆过来,任凭关大人发落。
不过还不是能够庆功的时候。关卓凡在泗泾大营内,除了忙着定夺各种善后的事件,措置藩司衙门送来的文书,最首要的,则是等候姑苏方面的复书,看福瑞斯特和赵景贤,能不能换得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