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呼马骥“千里公子”是很合适的,但是,这个礼,就行的莫名其妙了!
“得!得!”孚王摆一摆手,“你这个马屁,底子没拍对!都快拍到马蹄子上了!”
打千儿从何提及?!
略一顿,“他是惠五叔过世的老惠亲王的家生子儿!”
再一顿,“今儿个见着了千里公子,我想,姓秦的十二岁做丞相不算希奇!这个世上,就有那么一班少年豪杰,英姿抖擞,超凡绝俗,我这等凡夫俗子,既想不来,更千万比不得的!”
孚王皱一皱眉,“如何一个一个,都是这个模样?祖宗顿时得天下,骑射的工夫,可不能搁下了!‘骑’不消说,‘射’虽说现在见仗,都用洋枪洋炮了,但是,这里头有一个‘尚武’的大事理在!须知国度虽大,忘战必危!”
略一顿,“马呢,勉强还骑得;弓,是必然拉不开的了!真要了局,除了露乖出丑,只要给各位侍卫大哥拿来垫底儿用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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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!本来如此!”琦佑满脸恍然的模样,“看来,还真不能把戏词儿当书读呢!我谢两位王爷的教诲!”
说着,又一个千儿打了下去,请一个“总安”。
“骑射的工夫,”礼王持续说道,“确切不能搁下,不过,既然这个‘射’,已经不是弯弓搭箭而是洋枪洋炮了,那么,我们是不是也该……‘与时俱进’?”
除非,像白芸那样,特蒙懿旨,封做“六风致格”,才在实际上有在琦佑面前摆摆主子架子的资格。
马骥目光一跳,嘴唇微微一张,想说甚么,又闭上了。
“行了!”孚王说道,“书不书、学不学的,你就那么回事儿吧!”
“兆祺那桩案子”,详见本书第十二卷《兵戈戚杨》第二百三十九章《摊上大事儿了!》至第二百四十二章《你们可别小觑了辅政王的深谋远虑啊》。
心中不由暗道,“兆祺阿谁蠢货,真是不开眼,竟然敢跟他放对?还真是老寿星吊颈嫌命长了!”
初月朔见,琦佑只感觉“千里公子”神情凌厉,凛然难犯,前头又有兆祺那桩案子打底儿,内心头本是有点儿打怵的;现在看来,“千里公子”实在举止有度,并无普通王公后辈那股或者飞扬放肆、或者世故惫赖的劲儿呢!
“算了!”孚王一笑,“我和礼亲王,也就这么一说你这个年纪,再说甚么‘归去读书’,也不晓得是不是太晚了些?”
孚王的逻辑,实在是说不通的。
“没空儿教你太多了!归去了,自个儿找书看去!”
顿一顿,“不过嘛……哎,我听心泉说,你的弓马根柢,还不错?哎,要不要了局,露一两手啊?”
孚王沉吟半晌,点一点头,“你说的也有事理……”
“九爷说的是!”琦佑笑嘻嘻的,“这个礼,本就是我应分的!”
一刹时,琦佑脑筋里转过了好几个动机,但也只是略略一怔,脸上便堆出了极天然的谄笑,“本来是千里公子!我给千里公子存候!”随即屈膝,一个极边式的千儿打了下去。
琦佑“嘿嘿”一笑,“活到老、学到老!再者说了,主子的年纪,也不算太大嘛!”
孚王的逻辑,不啻是“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”因为关三进了玉牒,凡与他沾亲带故的,就都成了“主子”了。
“得!”礼王悄悄一拍大腿,“当仁不让!这个折子,就由我来上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