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枪二团的团官白齐文,另有投顺的刘玉林,都还在养伤。性命之忧是没有了,但一时半刻,还不能再重上疆场,是以洋二团仍然是由白齐文的帮手、英国人戈登在代理。
关卓凡心中嘲笑:上校还是下校?崇厚如许草包的人,也敢去总领一支舰队,真是匪夷所思。
平常练习,军官之间非论品秩,只以军职见礼,低等袖箍者起首敬军礼,不从命者,责以军棍二十;疆场之上,如建制打乱,则以佩带高档袖箍的军官为批示,不从命者立斩。
营官,深绿色袖箍。
“崇公,不知曾督帅,是如何一个意义?”
“唔……是个英国的水兵上校还是下校。我却记不得了。”崇厚摇点头,说道。“不过章程已经定好了,洋总统还是要听我这个汉总统的。归正有李泰国居间调和统统,其他的,等年底船到了再说。”
“大沽口到吴淞。也不过三四日的海程,迟误不了甚么。”崇厚笑道,“两宫和王爷已经定下来了,从舰队的七条船内里,划出一条中级兵舰,一条小级兵舰,拨归你批示。有事调集,无事则分守上海。算做轩军的海军。唯每年操演之时,需从上海北上天津,与主舰队汇合,演练战法、阵型。”
“本来舰队年内就能到,这也快得很了,只是不知李泰国这小我,靠得住,靠不住?”
一点也不成笑,关卓凡心想,曾国藩到底是老成谋国的人,一眼便洞察到关键。不过他天然不肯打搅崇厚的兴头,由着他口沫横飞地说去。
关卓凡心痒难耐,涓滴不以他的语气为杵,内心只想着一件事:我这个分统,到底是挂了一个名,还是能拨一艘船给我?忍不住要出言摸索一下。
金雨林的“上海厘捐总局”,也已经挂了牌子,处所就在关卓凡新选的藩司衙门附近。一府七县以内,一共设了四十四个税卡,每卡设税吏两名,厘丁六名,分班值守,布告也已经贴到了四邻八乡。
“他倒是极热情的,”崇厚笑道,“不唯把海员海员都招募好了,连各船的名字也都定了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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团官,红色袖箍。
轩军的募勇,停顿很顺利,五天前就已经全额募足。关卓凡已经交代了华尔、福瑞斯特、丁世杰、张勇这四小我,作训的时候,不能单靠言传身教,要以华尔为主,先编写一套简易的操典和战役条令,作为练习的范本。新购的洋炮已经到位,仍以八磅野战炮为主,辅以六门十二磅的英国炮,已经拨归各团营,号令新炮手抓紧练习。六千支后膛枪总要蒲月里才气到货,这是没体例的事,是以有部分新勇只得两人一枪,先让他们把根本的东西学会再说。
卒长,浅蓝色袖箍。
什长,深蓝色袖箍。
哈哈,关卓凡的确笑不动了,强抑住心中的狂喜,明知故问道:“崇公,却不知舰队的‘洋总统’,阿谁阿思本,是个甚么样的人?”
花旗洋行欧洲司和美国司的两组人,日前已经别离解缆,前去那两块悠远的大陆。本身构思的打算能不能行得通,他们究竟能带返来甚么,只要交给时候来考证了。
“曾涤生当然想拿这一支舰队握在手里,不过朝廷已经定下来的事情,他也不好明着反对。”崇厚对劲地说,“我背几句他折子里的话,你一听就明白,‘洋舰迅捷,楼船如华岳矗立,视长龙舢板若儿孙辈,固是利器,然李泰国其人,意气凌厉,岂肯蛰居人下?’――拿李泰国出来讲事,这不是好笑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