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毕竟没有真正掌过权,对帝王心术中,要与臣下保持恰当间隔这一条,还不甚了了――间隔产生权威感,而一旦冲破了这个间隔,则轻易使臣下生出不敬的动机来。所谓“近则狎”,这当然说的是小人,可题目在于,关卓凡本也不是甚么端方君子。
话说得恰到好处。懿贵妃一向靠本身独撑局面,心力交瘁,现在俄然得了这一句语带双关的问候,半是震惊表情,半是顺势造作,但愿能激起他的敌忾之心,因而哽咽一声,泫但是泣:“你那里晓得,我们娘俩,受人欺负啊……”
关卓凡的态度,让懿贵妃很对劲,因而把最想说的话,问了出来:“我既然召你来,也就没筹算瞒着你。皇上的病,危在朝夕,只怕……就在这两天了。大事一出,这里如果有人胆敢犯上反叛,侵犯大阿哥,则又如何?”
关卓凡咬了咬牙:“敢!”伸脱手,一掌控住了这一只柔荑。
“臣极力。”
镯子落在了厚厚的地毡上。
“关卓凡,你是镶红旗的?”
说完这句话,伸脱手来一展,只见右掌中托着一个精美的金刚镯子。
她让关卓凡跪在身边,暗香撩人,本已犯了一个错,现在将手一伸,皓腕如玉,整支乌黑刺眼的小臂,都落在关卓凡的眼里,立即让他起了别样心机――那一晚,把玩摩挲了很久的鼻烟壶上,阿谁被他胡想成懿贵妃的白嫩裸女,便不由自主地闪现了出来,抬头朝天,不着寸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