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甚么？”关卓凡一副惊奇的神情，看着世人。
大师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后还是张勇忍不住，先说出来了：“老总，你知不晓得，李抚台的淮军，已经解缆去打太仓了，另一起打姑苏的兵，也就将近开赴？”
“哦，这个，”关卓凡点点头，“天然晓得的，如何了？”
淮军的这一场败仗，虽说是有幸运的意义在里头，但到底是苦战血战得来的。捷报一传，上海震惊，那些本来看不起淮军的人，不免要刮目相看了。
*
李鸿章是合肥人，到了见真章的时候，自有他的一股痞劲，也从教员那边学到了“胆气”两个字，见张遇春如许，不去理睬他，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，好整以暇地对摆布说：“去替我找一把刀来，我要砍了这个张遇春的脑袋。”
“逸轩，我们不是说要犒赏。”华尔也说话了，“是明显能打，你不让我们打。我和丁总兵，情愿立军令状，只要你肯命令放我们去干，十天以内，如果我们不能从南到中，横扫这两路长毛，我华……远诚，情愿跪在这里，给你请罪！”
“在粮台上加拨半个月的饷银，以资鼓励。别的，这些天你们都辛苦得很，饭都没有好好吃一顿吧？明天晌午的饭，就在我这里吃，让你们尝尝小厨房的菜！”
而嘉定城北，两边环绕那一座堡垒，展开血战。几次争夺当中，几度易手，常常是淮军白日夺返来。承平军早晨又再攻破，周遭一里以内。变成了一座绞肉机，两边都是伤亡惨痛，全看谁能撑住这一口气。
李鸿章和张遇春的运气当真不错，就在这胜负决于一瞬的时候，为自家的中军所重重保护的高疯子，却被不知从那里飞来的一颗流弹，直中左胸，哼都没哼一声，便向前扑倒在地，手中的那柄大刀摔出去好远，没了性命。
“他李抚台能建功，端赖我们轩军拖住黄文金和谭文昭这两路长毛！”张勇有些急了，他平时是最看不起淮军的，更不肯意让李鸿章抢了关卓凡的风头，“现在他们淮军又要去立大功，倒拿我们轩军在这里做个安排，弟兄们都不平！”
李鸿章在北线的安插，是以刘铭传的“铭”字三营共一千七百人戍守青浦，以张树声、吴长庆所统带的四千人戍守宝山，而将程学启、张遇春、郭松林等淮军主力摆在中间的嘉定。各处再以绿营和团练为帮助，兵力倒也充沛。
“请中丞照顾我的老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