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瞎猫遇见死耗子,也是有的。”关卓凡耸了耸肩膀,“何必太叫真。”
关卓凡在顿时想起华尔的这一副神态,感觉真成心机。忽听火线已经响起了鼓乐之声,方故里到了。
“仿佛是有这么回事。”关卓凡浅笑着说道。
“你不记得了吗?那次我拿着一支新的后膛枪,到藩司衙门去找你……”
想一想,也真是感慨,这一对姐妹,当初困在清河县的船里,呼每天不该,叫地地不灵,终究还是靠了吴棠错送的三百两银子,才得以奉母回京,算是宽裕到了顶点,那里想获得竟然能有明天的繁华?
“甚么预言?”
“嗯,”关卓凡点点头,“我让你们带归去的那句话,不要健忘了。”
关卓凡心想,她选在八月十四探亲,当然是因为这是最靠近中秋的日子,算是跟娘家人一起过一个节。到了明天,真正的中秋节还得在宫里头过,身为太后,多数还要主持点甚么典礼也说不定。
“逸轩。说真的,我实在是佩服你。”华尔感慨地说道,“当初你说的预言,太精确了。”
“嗯,再等会儿,你替我把照平和桂祥叫出去,我有话说。”
叫出去的目标,是有所交代。两个哥哥,都不成器,大哥照祥兼了个散秩大臣的名儿,却向来不去定时轮班,二哥桂祥,则是每天闲在家里抽大烟。恰好这两个,又心比天高,借了明天这个机遇,忽悠着母亲替他们讨情,想弄个外放的官儿,好好挣些钱。
他在这里胡思乱想,醇王福晋却已经从东首的屋子返来了,不再看他,一向进了正屋的里屋,看了看正在跟老太太说话的慈禧,笑着说道:“太后,先用膳吧?”
关卓凡站班的处所,是在二门内,在往里,就归寺人宫女服侍了。就这么站了半个上午,再也没见到慈禧的身影,只瞥见正屋门口偶尔有寺人宫女出入。百无聊赖之下,心想,这一份面子,也没甚么意义,老子多少大事要办,却在这里站岗巡查。站岗巡查也就罢了,连一窥美色都做不到,太后阿谁mm,如何不出来露个脸?不知照公爷的夫人,又生得都雅欠都雅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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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卓凡心想,醇王福晋的面貌,固然略逊于慈禧,不过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,当初在快意洲一片云看戏的时候,她跟她姐姐两个扭头向本身望过来的模样,还是历历在目。
“莫非阿谁时候,你就晓得我们现在要去美国吗?”华尔佩服地看着他。
“照祥你身上袭着三等公,也有散秩大臣的名分,常日轮班,好歹也得让别人见得着你的人!就现在这个样儿,叫我如何跟六爷开口?”探亲的好日子,语气不能太峻厉,但话里的意义,得说明白,“另有,老二你自个儿有几分斤两,自个儿不晓得么?张口就是‘来个藩司’,还要指明非江苏广东不去,你凭甚么呀?今后你们两个,再不准撺掇着母亲,来跟我说这些话!”
仿佛天遂人愿,还在如许想着,便见正屋的帘子一动,由一名宫女挑着,让醇王福晋走出来。她瞥见关卓凡,面上微有笑意,扭了头往西首的一所屋子走了畴昔,身后跟了两名宫女。
“哈哈,”关卓凡被他的神态和语气逗笑了,“好,好,说得就跟真的一样。”
他帮助给照祥的银子很多,现在的公爷府,公然已经焕然一新,并且把中间的两家院子,也都买了下来,打通连成一片,这就比本来要气度很多。御轿一向抬进了二门,慈禧才缓缓下了肩舆,照平和桂祥这两个哥哥,在门口磕了头,站着躬身服侍。内里的女眷,则由醇王福晋带着,给太后存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