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卓凡所担忧的,是收税的人。他记起在京里的时候,两位嫂子提及总税务司赫德,给出的评价是“收税的都是好人”,见得税吏的可爱,天下闻名。现在如果在上海开厘捐,不要弄成本身每收一两,税吏暗里里倒收去了十两。
前面的话固然没有说出来,但意义已经很较着,还是想要过河拆桥。不过他这句话亦没有说错,当初招募洋枪队,是为了庇护上海,现在仗打完了,莫非要让上海的老百姓养他们一辈子?实在也没有这个事理。
“两个月就两个月,”关卓凡毫不踌躇地说,“顿时下定金。对了,代价如何样?”
没有想到的是,吴煦承诺得非常痛快。
一是不反复收税,不管在哪个卡子交过税,赐与税单,前面的关卡验单放行。
*
“鲍里斯那边,实价要二十四两半银子一支,每支枪还是送两百发枪弹。以外带多少帽子,由我们本身看着办。”
刘郇膏拿出来的体例,一共五条,都是实实在在的。
三是以酷刑厉法束缚税吏,非论是纳贿轻纵,低估货值,还是成心刁难,欺诈讹诈,一旦查了出来,能够行军法杀人。过卡的贩子如果有所委曲,准予到七宝的轩军粮台申述。
没干系,我已经有“切当的结论”了,关卓凡内心暗笑。
这些话,常常被后代的人当作笑话来讲,却不知一个国度的军队,停止兵器的大范围更新换代,老是一件极其慎重的大事,新呈现的设备,不颠末相称的查验就列装军队,才是真恰好笑的事情。
上海的战事既已告终,中外会防局就不肯再向官军供应兵器了。所幸的是,在战事停止的过程中,关卓凡通过杨坊的调停,尽能够地多要了很多枪支弹药和野炮,多出来的部分,都是储放在七宝,现在裁军,恰好用得上。
“那倒不必,”刘郇膏沉吟半晌,说道,“我既然替轩帅总理营务,这一点事情,当然要替轩帅拿体例出来。”
*
这句话打动了华尔,他毕竟是个敏于新肇事物的人,对新东西一贯是极感兴趣的,因而同意,在拿到枪以后,先挑四个营来试装。
关卓凡心想,本身是个穿越者,到底还是有些好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