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,爹啊,你败了一辈子家,真……真的才花了一半?”
李伯言一愣,这败家还能悟出人生哲理来?这若不是老爷子死得早,估计棺材板都按不住了。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你这臭小子,好歹还去岳麓读了几年的书,连晦翁是谁都不晓得?朱元晦朱公啊。”
李伯言拿过木盘上那熟谙的劳力士,朝芳儿挥了挥手,道:“去忙活吧。”
边上妇人将洗好的衣裳塞进木桶,也插了一句,“别说老的,就是小的,败起家来,比他老子还短长呢!”
本身老爹跟一群姨娘溜了,留下个烂摊子甩给了李伯言,坐在天井当中的李伯言长叹一声,喃喃自语道:“这个三世祖,不好当啊。”
一边嚼舌根的妇人满脸高傲,仿佛这李家的家业,在她舌头上这么一滚,就像是成了她家的一样,笑道:“你猜人李相公说了甚么?”
若说周必大是南宋文坛盟主,那么南宋儒坛执盟主之人,便是朱熹了。但是李伯言对于这位朱公,毫无好感可言……
合法李伯言还在思疑,本身的表是不是坏了的时候。
李家卖地是真,取妾倒是假。至于这块地做甚么用了,李家人未流露,一些功德多嘴者,便以此传谣,扬言李家相公又要取妾了。
“传闻是……额……仿佛是新到任的知州范公家的小丫头。”
“传闻了嘛,李家又要卖地了。”池畔捣衣的老妇人抹了把汗,闲来无事,随口说道。
“对了,送与范家的田和宅,爹就不去了,你送去,卖个好。”
腕表当中俄然蹦出了几个土豆,另有一副扑克?
……
李康达点了点头,道:“是啊,祖上留下的家业太多,永州不如苏杭,连个繁华的夜市都没有,钱能花多少?儿啊,你是没去过临安,当年在临安,那夜市,啧啧,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。”
还带乱入的啊!
老妇人一副肉痛的模样,连连点头,感喟道:“败家,真是败家啊,河东那水田,少说每亩都值个八十贯,败家败成如许,李半州的坟头,估计都要长满香花了!”
……
“爹就不让我发个誓甚么的?”
但是李半州做梦都没想到的是,祖祖辈辈打下的家业,还不敷子孙俩败的,李家才来永州二十几年,他是入土为安了,辛苦一世打下的家业,却被败光了一半。
“那爹这是做甚?”
李伯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这个本领,说出来……丢人。七娘,这段七娘才比李伯言大五六岁,论享用还是他老爹会享用啊。
他在想的,是如安在这个敷裕的大宋王朝活出滋味来。
边上麻子脸的妇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,“啧啧,此次他李康达又是看上哪家的女人,想要讨来做妾了?”
俄然又讽刺地笑了笑,呢喃自语道:“一朝身化宋朝人,只言时候不言点。李伯言啊李伯言,你连穿越,都不带点有效的过来,我要这劳力士有何用?”
摊上这么个老爹,李伯言真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。
劳力士啊,李伯言抚摩了两下跟了本身好几年的爱表。
也算他二次投胎投对了处所,祖上在苏杭经商,积下了金山银山,但是李老爷子看得远,独一的独苗,也就是李伯言的老爹,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,金山银山放在苏杭,用不了几代人,就被霍霍光了,明智的李老爷子抓住王朝迁都临安之际,大发特发了一笔,卖掉了苏杭统统的财产,举家迁到了永州,买下的地步不计其数,永州之人从未见过如此财主,与了一个“李半州”的别称。半个永州都是李家的,这话固然夸大乐些,但足以见李家当年之富,富可敌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