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余庆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惑,笑道:“大郎好福分,家中单传。现在又掌了家,呼风唤雨。我有甚么不甘心的,家里兄弟姊妹多,大哥夺目无能的,掌管月波楼是迟早的事。”
何余庆笑道:“行行行,这有甚么不可的?大郎筹算做甚么买卖,无妨说出来,为兄也好帮你参谋参谋。”
姜尚书起家,缓缓将衣服整了整,面朝走来的侍女,面带浅笑地等待着。过道有些狭小,姜尚书挪步站在过道上,走来的侍女面色一尬,朝姜尚书微微一笑。
“没甚么,这李家的地不会自个儿长粮食,深思着做点买卖。总不能一向靠打赌发财吧,通爷那边能赢一回,也不成能次次都赢,哪有这么好的运气。”
“你?”
转交的姜尚书一样看到了这两个侍女,本来对本身仓猝填得词还感觉有些值得考虑的处所,俄然心头一喜,从那视野看过来,这里也就李家那败家子跟他们这一桌,不是李家的三世祖,那还能有谁,当然是他了。
边上稍年长的周宁拦着楚大嘴,笑道:“得,你们俩半斤八两,谁也别挤兑谁了。”
几个纨绔,包含四周的何余庆、姜尚书,纷繁暴露不成置信的模样,朝李伯言望过来。
楚明哲等人都贴在雕栏前,看着眼巴巴盯着李伯言的十余个侍女,俄然有一种被门挤到脑袋的感受。
楚大嘴几个,不约而同地都溜了过来,笑道:“大郎东张西望,真觉得有哪个美人儿看上你那破词?没学会走,倒像是跑了,别觉得比我们在岳麓读过几年书,就能充读书人了。嘿嘿,甭看了,丢人。”
“公子……”
“倒是没想好,等想好了,必然找余庆兄参议一番。”
宋人虽说对于这些出身青楼的艺妓有职位上的鄙夷,但艺妓当中,不乏才女,有些才女,乃至连男人都望尘莫及。光在这楼上坐着的,估摸着另有斗大个字不熟谙一升的白丁。
李伯谈笑道:“如果有人看上了,又怎说?”
词,甚么时候这么好填了?
何余庆见到李伯言欲言又止的模样,反问道:“大郎为何俄然探听起我家的事来了?”
“老子才懒得挤兑他,等着看他出丑!最好啊,让他那酸溜的词拿出来,让我等也乐乐。”
李伯言也不赶何余庆,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去岁何老爷子做寿,定了何至公子掌管月波楼,余庆兄,你甘心?”
“竟然另有人看得上?”
楚大嘴、周宁几个纨绔本来就离得近,见到这一幕,顿时笑喷了。
“大郎,你填……竟然你填的?”
李伯言放下茶碗,眯缝着眼笑道:“我不收没脑筋的小弟。”
十几个珠帘粉饰的小厢当中,侍女们纷繁拿动手头的红签,朝阁楼之上走来。
噗!
大宋朝的填词妙手,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的美人红颜。
禽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