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郎莫要藏拙了。那日两首长相思,足以在平辈人当中独占鳌头,这般谦善,但是要不得。”
“喵。”喵主子见到生人,警戒地叫了一声。
李伯言一愣,旋即道:“放翁指导,现在也不晚呐。”
“晚生李伯言,见过放翁,提酒一壶,盼与放翁共饮?”
陆游呵呵一笑,将胖黑猫抱在膝上,道:“让大郎见笑了。无所雅好,独爱养些猫儿。”
陆游捋须长笑道:“那便是我陆务观识人不明,小觑了他韩侂胄韩相公!”
李伯言有些冲动地整了整衣衫,很慎重地清了清嗓子,对着篱笆呢喃自语着。
陆游目光驯良地笑道:“当然豪掷令媛,比起诗词歌赋来,更让凡人津津乐道。”
李伯言总感觉不对味,仿佛又太随便了。
陆游眉头一挑,喃喃道:“柳暗花明又一村?”
李伯言承诺范、赵二公的新形式,便是从这白楼开端,缓缓展开篇幅。
陆游眼神一黯,轻叹一声,道:“刚夸你志在北地,你就露馅了。商贾之事,毕竟难成大器。大丈夫志在四方,何不趁着大好光阴,报效朝廷?”
李伯言收回目光,道:“这地儿可不便宜,放翁看来也是个财主呐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就是放翁?哦,阿谁……我……我是您的粉丝!”李伯言没想到,竟然是个吸猫爱好者,顿时口不择言。
李伯言暗道,不幸您老过几年,即将因为一篇《南园记》,晚节不保啊。
李伯言盯着陆游那双目含精光的眼眸,说道:“放翁感觉,现在的朝廷,还值得涉足吗?赵相公都激流勇退了,您还在但愿甚么?”
“滚!”就比年纪一大把,涵养极佳的陆游,被问起八卦的时候,都不免爆粗口,恨不得关门放猫,让怀中的喵主子上去挠花李伯言的脸。
“那好,把食盒给我,你远些去,放翁应当不喜太多人打搅。”
“咳咳,晚生李伯言,久闻放翁大名,特来拜见。啧,这么说会不会泰初板了?”
陆游一愣,旋即皱眉道:“韩侂胄决计北伐?不成能!此等奸佞,苟安南疆,何曾看过北地遗民之苦!”
“打趣话,打趣话。”李伯言见到陆游如此叫真,十有八九是真的了,赶紧偏转话锋,“月波湖畔白楼开业期近,想请放翁提个名。”
李伯言苦笑不得,纳兰同道那里有甚么锐气,这首山一程,差未几已经是他无病嗟叹当中,可贵的清流了,便道:“读过放翁的《关山月》,确有一腔壮志难酬。晚生生于荆湖,从小家道充足,天然难有那样的边塞情怀。”
“如果呢?晚生说的是如果。”
“小主子,彻夜想去哪儿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