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是触及悲伤事了。”李伯言将衣袖上的饭粒弹去，“乾道七年，南郑幕府筹划北伐，当时放翁便在幕府任职，一心光复国土。同年十月，却被朝廷反对，遗憾闭幕了幕府。”
仇巾眉见李伯言一副迷之自傲的笑容，道：“能如何？就算明日你这白楼流水上千贯，还得赔出去一万贯。”
李伯言展开眼，道：“一楼大堂，共三十桌，可容客一百二，不过很多门客三三两两，普通伶仃来的门客，都不肯与之同坐，二楼分配房，我细心数了数，不过二十间，也就是二十桌，即便是本日如许的优惠，都有七间是空着的。”
“不说也罢，喝酒。”到了他们如许古稀之年，早就看尽人生百态，另有甚么看不开的。
“……”
李伯言将酒倒入杯中，送到陆游身前，“恰是，不但晦翁来了，连甬上四先生，都来了三位。朱门弟子，估计也来了很多。您与晦翁是老友，怎不去见一见？”
李伯言自发酒量不错，两颊也有些微红，走出配房以外，趴在楼上的雕栏边发楞。酒楼的几个伴计，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伯言，恐怕这个即将成为敌手的李家公子，再朝酒楼中的门客发那些票据。
何余庆躬身一礼，道：“勾银赌坊的钱，大伯还是不动为好。不然如果中转不灵，余庆如何向大父交代？”
酒过三巡，晦翁便有些醉气熏熏，在配房当中吟诗放歌。
仇巾眉黛眉一皱，道：“这我安知？看上去，少说能有五百人。”
仇巾眉眼眸里渐渐地崇拜敬意，“这才是胸怀天下之人。”
过了半响，仇巾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：“买一送十，到底是真是假？”
“得了吧，准是哄人的。”
“我问你，本日月波楼的客流，能有多少？”
仇巾眉冷冷道：“你呢？来这里，就仅仅是为了发那票据？那模样，也不必亲身过来吧？”
仇巾眉黛眉一挑，“你安知是空着还是有客？”
“……”
何余庆站在自家大伯身后，缓缓道：“大父说李伯言不敷为惧，明日买一送十为真，倾家荡产；若假，名誉扫地。”
李伯言倚栏一笑，用手指了指仇巾眉，“不愧是冰山姐，甚么时候都这么沉着。”
“你猜……好吧，我直说。”见到仇巾眉一副又要沉默脸的模样，李伯言趁着她还感兴趣，见机地持续道，“我察看过，有客的配房，为了制止迎客的伴计不晓得里边是否有客人，会将门牌翻过来，我数过，无字的木牌只要十三块，余下的七块，都是有字的。”
“那也得等年底。不然钱少了，算您的还是算我的呢？”何余庆抬开端，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