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掌柜将帐本一合,苦笑道:“店主去了哪儿,我也不晓得。我这一天都在这柜台,哪儿用工夫去看店主去哪儿了,要不,诸位去问问底下的刘公子?”
潘家太公几个,左等右等没见李伯言上来,也径直下来了。几个吃得有滋有味的潘家人,这才想起来,家里的定海神针竟然给健忘了,干脆见到潘老太公安然无恙地下来了,这些人也暗松了一口气,都是贪吃惹的祸。
李伯言瞅了一样面色跟死了爹一样的何余庆,笑道:“昨日何兄才接待某,本日不如在刘记吃顿饭,这饭我请了。”
一名刘记的老掌柜摇了摇手,道:“别提了,灶头的老王,颠了勺二十年的勺,头一回被累得打了烊就闷头大睡,常日还得喝些小酒呢。”
仇巾眉可贵的一次,没有对李伯言冷眼相看,坐在边上,道:“怯懦鬼不敢走夜路,以是我才陪着过来。”
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,在场的人都静得可骇。
整座天上人间,人流不息,掌柜们筹算盘的手都抖的,连饭点,都是几个掌柜轮番替代,才没迟误买卖。到了戌时,实在是后边的厨子都干不动了,这才迫不得已,打烊停业。没吃上传说中味道鲜美之极的人,也不忘办张卡,饶有兴趣地上楼看货了。
“这位莫不是店主的夫人?”
有些人顺道上三楼,做了一次免费的足疗保健。
一楼有刘封、刘乾城把持着,天然出不了甚么题目;至于二楼,那更加是无需李伯言操心,想要订购货色的,直接将货号报给边上的账房先生,顺带留个地点,货色一到,便会亲身。
如何会有这么多?
“手到擒来呀。”
这何二一走,总算是风平浪静了。
“我……”仇巾眉头一回,脸上升起一道红晕。
一张长桌上,几个掌柜坐在一起,开端盘点当日的流水。
本来过了中午,酒楼的买卖便余暇了,但是刘记的买卖非常火爆,即便是过了中午,已经满座,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,便猎奇地上楼去看二楼的奇货了。
夺目的钱博城嘻嘻笑道:“本来晌午后,定了一对临安玉珠坊的耳环的那位女人,是大蜜斯啊。”
一项项杂项,钱掌柜尽量挑大的先说了,余下少的,直接归为一个大的杂项。李伯言点了点头,道:“倒是在预感当中,本日稍有永州的商户大量订购,向来都在张望当中。”
“钱掌柜的,您倒是给句痛快话啊,李公子到底上哪儿去了,我这都等了一天了,就等着见他一面呢。”
刘封见到几小我偷摸着溜出去,内心暗骂一句,贱人啊!
李伯言勉强挤出一丝浅笑,“点菜不就跟您提刀上马一样吗?”
何余庆这回,连浅笑都挤不出来,叉手一礼,道:“不必了,告别。”
“哈哈……被看破了吧!”李伯言嘿嘿贱笑道。
“七千多件还少?”跟着来的仇巾眉,听到这个数字,也是吓了一跳。
“哈哈,成心机成心机。”
钱掌柜拿起帐本,递到李伯言面前,道:“本日琉璃器皿,总计预定七千九百三十二件,此中大件一千零九十三件,余下为小件。徽墨订三百又一方,砚五十。苏绣八百九十六件……”
至于三楼嘛~~
三楼的蜜斯姐们,手都捏酸了,只好停业歇息去了。
刘掌柜这里,因为有五个分掌柜帮手,固然账庞大,不过也快靠近序幕了。几个学徒细心地查对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