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汝愚被李伯言扶下车,说道:“官家旨意中,这宝石山的山田,皆归书院统统,但是伯言如果要将书院立于山下的这片田埂当中,可就得出点血了。”
韩侂胄眉头一皱,不晓得赵汝愚在搞甚么花样。一旁的陈自强,仗着本身年纪最大,便道:“信国公这是在戏弄官家吗?说是要呈上一物,为何又不带来?”
赵扩身子一下子坐直了,赵子直脑筋很复苏啊,不像是烧坏了,又问道:“真有此物?”
还真承诺了?
赵汝愚讪讪一笑,如果没有碰到李伯言之前,赵汝愚都不敢这么跟赵扩谈前提,现在给疯子当师父,他都有些胆儿肥起来。
“此次召见,倒是在福宁殿。也算是赵扩的意义暗里会晤。毕竟赵汝愚已经致仕,而是决定不复出了。即便是如此,阵仗还是够大,不但是赵扩,京镗、谢深甫两位老相公,韩侂胄、陈自强都来了,列在两旁,想要看看赵汝愚又入宫来做甚。”
对此,赵扩也是无法。大宋建国,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以来,就算天子要出趟宫玩耍,都要被这些文臣一边又一边地进谏,这也使得大内的苑囿格外多,也免得天子不循分,往外跑了。
卖……卖与官家?
李伯言轻咳两声,说道:“此物与稻谷爱好刚好相反,耐旱不耐涝,喜沙地而不喜膏壤,而永州的阳光大棚内,本年暮秋这一茬收割后,已经再无可种之地,得寻可种之地。不过教员也明白,现在伯言能打理好东风景流就已经兼顾乏术了,此物的莳植推行只能交由官家了。”
“也罢,本想着子直公的弟子赈灾有功,封赏些甚么,既然他想与朕做买卖,好,韩卿,这弟子意,汝替朕去把把关,看是做得,还是做不得。”
李伯言呵呵一笑,说道:“山上天然可行,不过山上如果要建书院,花消得翻三倍,与其如此,不如买下这些平田,建书院来得划算了。”
“官家没有听错,亩产二十石,只不过不是稻米,而是一种新奇的作物,老臣亲身见过,如有半句子虚,请官家降罪。”
中枢的几位相公皆轻笑点头。一来,则是不信有亩产二十石的作物,二来,则是感觉与官家做买卖,这事情过分荒唐了。
“依你的意义,大宋之境内,那些处所可种此物?”
赵汝愚难堪地笑了笑,并未说话,算是默许了,这天下,敢跟官家做买卖的,也就李伯言一人了。
李伯言缓缓道:“此等作物,在现在的大宋,只要几个处所可莳植,永州不宜推行。”
“一小我!这是甚么卖法?”
这些人不得不过来,就在前日,宫闱当中产生了一场洗濯,大理寺的一把火,至今还查不出何人所为,寺卿、寺丞皆被贬职外调,这让几位相公惴惴不安,恐赵子直有甚么要事禀报。
“不错,不过是臣之门生李伯言所培养,想卖与官家……”
“哦?子直私有甚么东西要给朕看的。”
“咳咳,伯言啊,此等神物,为何不直接呈给官家?”
这……
李伯言讪讪一笑,道:“恐怕只要益州路、京西南路已经淮南西路之北域才可耕作此物了。”
赵扩笑道:“这又是李伯言的主张吧?”
眼下作为新学书院的地盘,宝石山连同四周的山地,那都是官家赐的,这西湖边的田,则是算李伯言出钱买的,这在南宋并不希奇。诸如岳麓书院、白鹿洞书院的重修,都是或多或少由官方出资,官府牵头补葺或者重修的。立学为的是甚么,还不是替朝廷运送人才,以往的太学、府学,已经没法瞒住因北人南迁带来肄业之地的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