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伯言打响的蚕丝代价战,实在并未涉及光临安。江南各地都有养蚕抽丝的农夫,唐家如果从临安买蚕丝回姑苏,当然也行,就是这本钱,一样是增加了。眼下不是计算一分两分利的时候,而是李伯言的打压,是针对性的,唐家敢压价,他们就敢跟,如许的局面不是唐家所想要的。
一时候,竟然都无话可说。
“你既是姑苏的百姓,为何不到姑苏府告状,来我大理寺做甚?”
可自从衙门来还搬家以后,这两地足足隔了半个城这么远。朱子渊坐了肩舆,一起从朝天门往北,道上路过大瓦子,瞅了眼已经被封闭起来的李家种草瓦舍,点头皱眉道: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。”
朱子渊眉头一挑,与郭有得对视了一眼,点了点头。
退朝以后,朱子渊跟郭有得两个难兄难弟凑到了一起,交头接耳起来。
赵扩一愣,问道:“朱卿,此事当真?”
唐德轩叉手一拜,道:“草民乃姑苏唐记绸缎的店主,状告永州李伯言,哄抬蚕丝售价,导致姑苏百姓民不聊生,怨声载道。”
唐德轩眉头一皱,这家伙,又要踢皮球?
但是真正让唐轩德看到但愿的,便是那位白衣相公,死力共同的演出。太学的博士公开在讲堂上提及姑苏贾人李伯言,哄抬蚕丝代价。很多太门生不知是暗中教唆,还是成心而为,竟然跑到陈自强的府门前,要求这位白衣老相公主持大局。
“准。”
“那你问吧。”
果不其然,这才晌午过半,大理寺的衙役就来请朱子渊鞠问听审了。
唐茂川眉头一皱,心说,姑苏知府如果管事,我等用得着跑那么大老远,到临安告状啊,“这……姑苏知府拿不到李伯言,草民得知李伯言在临安,便只好光临安告状了。”
比及朱子渊坐定,郭有得才优哉游哉地端起茶,喝了一口,道:“堂下之人,所谓何事?”
李伯言、唐德轩站在堂上,也是百无聊赖,终因而将朱子渊给盼来了。在大宋诉讼,是不必跪着的。唐德轩身后,还站着一群小作坊的掌柜。
朱子渊眉头一挑,插嘴道:“这好办,李家大郎,汝随唐记店主走一趟,去姑苏将诉状说清楚了,这事情产生在姑苏,我等也是远水难明近渴,郭寺卿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“此事,郭卿速速审办,朱卿一同协理,若真有此事,毫不姑息!”
李伯言冷冷一笑,道:“姑苏绸缎绢匹,较之往年,不升反跌,姑苏百姓,可曾有一声抱怨?”
在背面的朱子渊连连出列,道:“启禀圣上,确有此事,不过……”
赵扩也是心累得很,要说朝廷人多吧,确切,纵观古今,阿谁朝代能养这么多白吃白喝的士大夫,但是真办起事来,相互推委,的确就是食君之俸,不替君分忧啊。
赵扩一愣,心说,咋又是李伯言,皱眉道:“陈卿细细说来,哄抬物价,这姑苏知府怎未上表?”
“告状之人,已将状纸,递送到了大理寺。”朱子渊一脚传球,又把球踢给了大理寺。
赵扩抖了抖袖子,道:“那就是确有其事?”
陈自强俯身一拜,道:“启奏圣上,今贾人李伯言,在姑苏府哄抬物价,导致民怨沸腾,请圣上决计。”
堂上之人面面相觑。
大理寺正卿赶紧出列道:“回禀圣上,这个……这个……状纸所书,尚需调查,故未有端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