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乱世长歌 > 第10章 点朱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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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知远将晋王说的光面堂皇,仿佛只是明哲保身,可他囚禁季子文,冷眼观鲁人自生自灭,不也是坐收渔人之利么?楚国不回应鲁国所求,既不回绝,也不出兵。若此时晋人大包大揽,势需求与楚结下恩仇——若楚是想帮,便是打了他们的脸;如果楚不想帮,晋人便成了出头之鸟,为了鲁国就一举获咎了齐、楚两家。

燕瑜不会扯谎,提及来非常心虚,怯怯的抽回了手,昂首去看白露。白露会心,端了备好的茶上来,接口道:“娘子是狐家的小女儿,被十一爷和狐六爷遇着认了亲,取个名叫谷。又念娘子无枝无依,就一并带回了都城来。这是前几日的事情,江女人不晓得也普通。”她略略欠身,“十一爷还在厅堂中等着,江女人可否先去答一声,好叫我们主子放心。”

田知远见她满脸期翼,晓得她还是心太野,本来就对她有些戒心,这会愈发感觉心中不悦,顿了顿,开口说道:“鲁国正出处在齐、晋当中,离楚也只是一水之隔。这些年战乱几次,遭殃的都是这些没有倚仗的诸侯国。提及来,他们夹在在烽烟四起的处所,轻易偷生的也不轻易,又是交友又是和亲,来回驰驱地四周奉承巴结,可一心向主,也不肯至心的投诚于谁,惹的到处落不到好。这些倒也罢了,四个月前齐人雄师压境,一举围住了汶阳。新任的鲁公先派人去寻楚互助,直到等了三月也全无音信,这才来遣人来晋入京求父王。父王不但没有帮他,反倒将他扣押了下来。你可知,这是为何?”

她醒来天气还未大亮,窗户上浮起一层亮光都是灰蒙蒙的。白露见人醒了,敏捷地起家,出去叮咛了丫环筹办水洗漱。燕瑜把帐幔扒开,睡眼昏黄的披衣坐着。夜里胸闷头痛了好久,被折磨到了天亮才睡着。她模糊发觉到身材有恙,却不肯多说。昨日田知远才给了本身一个上马威,这会子巴巴的上去抱病,指不定要如何被推断。

燕瑜被被白露唤醒,一抬眼,就看到面前有一名蓝衣女人。生得一副好模样,两弯柳眉下一双又圆又亮的杏眼,鼻子小巧矗立,嘴巴娇俏粉嫩,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箱,身上有女孩家的脂粉味和特有的药香,亭亭玉立的站在一边,仿佛是个小家碧玉。江晚莲坐到燕瑜的身边,把箱子搁在腿上,氤氤对她笑:“我是和春堂掌柜的女儿,姓江,名晚莲。你比我小,叫我姐姐也好。”

燕瑜有些懵,不晓得他何故问此,遂照实摇了点头:“不知,只传闻数月前鲁国公薨逝。”

“晓得。”田知远随口答她,出门一回身又溜进了侧府,持续大摇大摆的和她并肩走着,“对了。你先前在宫中,传闻过鲁国的内哄吗?”

贪者,唯利是图,斤斤计算;弱者,如履薄冰,任人鱼肉。燕瑜早明白日下动乱,可畴前毕竟只是镜里看花,水中望月,万般地嗟叹都不由心。充其量是个局外人的怜悯之心作怪,适时无关痛痒地叹一声是非,转过身,又有另一场粉艳霞光的戏退场。

燕瑜被这火气烧的晕头转向,本就身子难受,也没力量辩驳,扭着脸把下巴摆脱了,一言不发的走了。天涯残阳如血,有一大片叆叇暮云浮动在层层叠叠的屋舍瓦顶之上,她的身形肥大,孤零零的消逝在花木的绝顶,像是被夜色淹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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