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合之间，一道话音若惊雷高山而起。
羽溪生抬眸看向林蔚然，只道：“断臂之仇，必报。”
“失守了啊。”他的面色没有惊奇，倒显得格外安静。“那墨凉呢？”
三日以后，林蔚然登上临秋城头，望着远方与地平线连成一片的千军万马。
现在的局面，他最恨的人竟不是荆长宁，而是墨凉。
过分高傲的人，他们常常的确有着傲人的才气，但高傲是他们的羽翼，却也是最为致命的缺点。
“你是说，孤再一次信赖林王殿下，与林王殿下缔盟，先行诛伐四国，再谋大业？”
本来羽眠在他手中，他能借此威胁羽溪生，借羽国之兵，便能败四国雄师。
林蔚然不信赖赖何人，不是因为他生性多疑，而是因为他过分高傲。
林蔚然勾了勾唇，笑容带着些邪邪的味道：“传闻，墨凉死了。”
羽溪生悄悄地看着林蔚然，目光微顿，不置可否。
林蔚然勾了勾唇，目光却从荆长宁的面上移开，从萧嵘、云襄、羽溪生、丹雪……面上一一掠过。
一抬眸间，林蔚然和荆长宁的目光对接到一起。氛围当中，平白生出令民气悸的滋味。
语罢，目光落在掌心的乌骨扇上，扇端淬着冷冷地亮色。
萧嵘看着荆长宁的目光微微顿了顿。
“王上有令，若临秋城撑不住，就杀了统统的人，不能留下任何东西给仇敌。”
“孤不会败。”他说道。
林蔚然先是一怔，旋而朗声大笑。
……
……
天光乍然腐败。
“好笑孤被他骗了那么久！”林蔚然袖手回身，长笑不止。
丹雪看向羽溪生，没有理睬林蔚然。
林蔚然在六国兵临城下之际，不慌稳定，竟是行此诛心之举。
这是一种高傲。
林国愿向羽国昂首称臣……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他连应三声好，又沉声切齿，“真是……死不足辜！”
墨凉曾说，林蔚然独一的缺点便是他过分高傲。
荆长宁看着萧嵘，也不言语，只微微一笑。
“瑰丽呵。”林蔚然又叹。
他只晓得，他不会输，他的高傲也不答应，输这个字呈现在他的人生里。
荆长宁微微沉眉，又垂垂扬起：“实在，你父王的死，是我下的手。”
运气仿佛一个循环。
荆长宁又淡淡道：“你放心，用不了多久，我会送你去见他。”
火线的探子已经传来动静，落峡失守，林国的雄师只余下不敷五十万……
“你来了。”林蔚然的话音淡淡，竟是没有惶恐。
云襄看向萧嵘，没有理睬林蔚然。
羽溪生微怔，而在同时，云襄从萧嵘身上移开目光，看了过来。
落峡失守了……
老夫看了几个官兵一眼，揉了揉小金花的脑袋，奉迎地挤出笑来：“王上如何能够会输，临秋城固若金汤，便是仇敌再如何打，也不成能攻破的。”
“以是呢？”羽溪生抬眸看了眼林蔚然，当真问道。
六国的雄师肃整，顺次列在她的身后，旗号猎猎。
为首的阿谁女子，一身戎装竟红艳如火，在整片暗色的军队里，如一点血珠。
林蔚然道：“那天下呢？”
陆存续连滚带爬地凑到林蔚然前跪下，话音颤抖。
但是下一刻，几近统统人都没有想到的事产生了。
陆存续茫然，不知所措。
而现在……羽国丹国背叛成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