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毫不踌躇命令,随即带领部下策马渡河,南岸远处有一片高地,而此时,结阵的齐兵也纷繁往中间的土丘上跑。
萧县四周一片平原,间隔沛县不过百里,间隔寒山不过五六十里,梁军一旦集结马队往萧县扑来,他的兵马底子就走不脱。
羊再多,也打不过狼,以是,你们的首级,我收下了!
大水退去,齐军卷土重来,当日下午,便重回萧县西郊。
将士们重新安营,他在营地巡查,见士气高涨,很对劲。
固然南朝军队马队相对较少,但清河王高岳就是因为粗心,被敌骑突袭导致兵败被俘,有这么个先例在,东方老可不会托大。
他打了几十年的仗,深知马队一旦用得好,有四两拨千斤之效。
不一会,大水扑来,如同一道红色的墙,横扫获水沿岸地区。
追到这里,四周一片空旷,上游决堤放水,大水吼怒而来,高山涨水起码能有近一丈高。
事已至此,唯有正面比武,为了给步兵结阵争夺时候,东方老带领部曲及其他马队迎战。
齐兵们大声嘲笑起来,即便南岸那些幸运逃生的梁军马队听不见,他们也要畅怀大笑。
即便只是一些马队,他以为也要重视防备。
正思考间,东北方向响起号角声,那是在核心鉴戒的游骑,提示大营有仇敌靠近。
他们看着仓促渡河流亡的梁骑,又看看东面那些走在郊野里的步兵,幸灾乐祸起来。
“让你们追,让你们追,现在,死伤大半喽!”
他守萧县,被齐军围攻了半个多月,憋了一肚子火,现在围攻萧县的齐军俄然连夜撤兵,断后的这支兵马,恰好拿来泻火。
火线,大量步兵正在靠近,旗号招展,留给齐军的时候未几了。
先撤退的主力,已经转移到安然的高地,断后的他们,则在北岸独一几座较高的土丘遁藏大水。
而郊野里的梁国步兵被大水冲个正着,那些旗号被水一卷,消逝得无影无踪。
比方他曾经的郎主高敖曹,就是把马队用得非常纯熟的虎将,决定高氏和尔朱氏运气的韩陵之战,高敖曹以千骑横击冲阵的尔朱兆,窜改结局面。
这大水一冲,马队或许能躲过一劫,步兵却逃无可逃。
站在高高土丘上的齐军将士,即便内心早有筹办,见着大水冲来,也不由得心惊胆战。
每到夏春季候,鄱水就轻易发大水,以是彭均和很多鄱阳人一样,对于河水水位的凹凸非常敏感。
因为事发俄然,一些辎重车来不及围成车阵,还是呈长队,瘫在路旁。
至于插满旗号、拖着扫帚的那些车辆,被水冲走,一点也不成惜。
天子做了安排,此主要引蛇出洞,给徐州梁军一次重创,但镇守徐州的“李贼”,恐怕没那么好对于。
明日一早,己方就要尽力攻城,或许数日内就能攻陷来,只是不知彭城那边会否派救兵过来,以是东方老不敢掉以轻心。
他跟从高敖曹交战多年,练就一身骑战技艺,部下也多是河北豪杰出身,论起骑战,可不怕南军的糟糕马队。
大水很快冲来,水位快速上涨,刹时便把齐兵地点土丘淹了大半,在核心的兵卒双脚都被浪花打湿。
凌晨,萧县西,获水北岸,几座土丘边上,连夜西撤的齐军围成一个个圆阵,试图抵抗追击而来的梁国马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