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包裹中取出疗伤丹药,服了一颗下去。众兄弟又手忙脚乱,帮着大哥在伤口处涂上金创药,撕了一件洁净衣服包扎安妥。仇九此时元气尽复,身上那些被无常蛇撕咬之处,虽看上去血肉恍惚,惨不忍睹,但对仇九如许的武者来讲,如同疥癣之疾,在服用了钟万手炼制的丹药后,已无大碍,当即长身而起,道:“走吧,该去清算这帮祸害了!”
王水当时在船头摇橹,对仇九腾空搏击、荡尸斩蛇那一幕看得非常逼真,犹似天神,既震憾又恋慕,现在见大哥全然无恙,忍不住道:“大哥刚才可真短长,的确就像御水凌波的神仙一样,甚么时候也教教小弟好不好?”
仇九身上,特别是腿上,虽被无常蛇撕咬得血肉恍惚,但仅是皮肉之伤,并未伤筋动骨,并且仇九仿佛对无常蛇毒已有免疫力,涓滴没有中毒迹象。见附身过来的六张脸上,尽是惨苦悲切,仇九笑道:“想哭你们就哭吧,大哥累得虚脱了,也没力量劝你们。”
仇九闻言,停下清理船尾浮尸的事情,跃至船头,对王金道:“四弟,你去守着船尾,这里交给大哥。”
说话间,范进忽觉手顶用于划水的木棍变得沉重起来,凝目一看,一具尸骨用没了手掌的双臂抱住棍身,尖牙咬在棍上,正试图向上爬,黑洞洞的眼窝里有两个亮点分外夺目。范进大惊,将木棍用力向船帮上磕去。尸骨“哗啦”声散了架,骷髅头跌入湖中,两条白晃晃的无常蛇蹿了出来,扭曲着蛇身钻入了船底。
七人说谈笑笑,上了河滩。举目四望,仿佛每一处都是密匝匝的植被,并没见有人走过的陈迹。范进立足道:“刚才那人明显就是从这里下到河滩的,如何会没路了?”
“小的晓得路,各位豪杰跟着小的走就是了。”路甲震憾于仇九表示出来的刁悍气力,惊为天人!一向规端方矩跟着世人,唯恐一个不谨慎触怒了这帮煞神,直到此时才开口说话。
五兄弟齐问:“如何?”
真气用尽,升势已竭,身材开端下坠。仇九单脚在一颗骷髅头上一点,身子重新拔起,天龙剑挥洒而出,船头又是一大片水域被清空。如此几次,划子终究拢岸,六人飞身登陆,围聚在瘫倒岸上的仇九身边。
范进道:“去去!大哥还没完整规复,别让大哥多说话。大哥会藏着掖着吗?你们好好修炼,内功修为高了,天然也能像大哥一样做神仙了。”
王土抽抽鼻子,嗅着夜晚潮湿略带些凉意的氛围,笑道:“还用不到你!只要他们曾走过的路,埋到土里我也能把它翻出来,跟我来!”王土并非想呈能,未知路甲是不是至心归服,得拿出点手腕来震慑震慑他,以免他将世人用心引进构造圈套。
六人收住悲声,星月下,只见六人都成了花猫脸,忍不住相互指着又是一阵的哈哈大笑。
见年老迈难不死,六人如逢大赦,那种由绝望至摆脱的表情的确难以用说话描述。大家内心想着是咧嘴大笑,但那嘴角倒是越扯越大,终因而喜极而悲,齐声嚎啕大哭。哭声震天,惊得栖息在湖边树上的夜鸟,另有湖中水草间的水鸟鸣叫着“扑簌簌”飞上高空。
那无常蛇想是饿急,在仇九的体暖和披收回的气味刺激下,矫捷非常,刚与胳膊打仗,不待仇九再有行动,蛇头一摆,“吭哧”一口咬在了仇九的大臂上,拉下寸长的一条肉来。蛇毒敏捷分散,仇九面前一晕,本就是葡伏的身子,再也难以保持均衡,脚下一松,身材前栽,“扑嗵”一声落入了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