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哥,小弟又不是只会冒死的莽夫,甚么叫一惯蛮冲硬干?你这是夸小弟呢还是损小弟呢?”王火满心不平。
彭良喝酒的当间,乐进又道:“你们几个小娃娃,可别觉得本将军将那对卖菜的爷女带回,也是强抢民女。实话奉告你们,老夫若不如此做,他们绝难逃脱白府的毒手。”
王火出尽了风头,面皮红润放光,就像得胜返来的将军,又像娶妻的新郎,意气风发。鼓掌道:“兄弟们,兄弟们,小弟明天表示如何?姓白的那小子被小弟整的够惨吧?”
仇九没答复范进,而是冲乐进一抱拳:“恭敬不如从命,那这们兄弟几个就叨扰将军和彭军侯了。”
世人惊奇,称呼一个冷冰冰的酒壶为老兄弟,这份豪情该有多深!厥后从彭良口中,世人才知,乐进使得一手好醉剑,每逢作战,必身先士卒,冲锋在前。乐进戏言,仇敌的头颅就是天下最甘旨的下酒菜。对敌时,左手拎一只巨大的铁酒壶,右手仗一把半尺宽,四尺半长巨剑。那酒壶就像一面盾牌,又像是一柄铁锤,共同上那把阔剑,壶挡剑砍,剑架壶砸,威风八面,当者披靡。曾有略通文采的甲士赋诗道:“仰首一口酒,抬手摘人头,威哉乐将军,神鬼也见愁。”因此人送外号“铁壶将军”。
范进和五兄弟已得仇九预警,皆是双手托着喝了一口铁壶中的酒,倒也没有出丑。席间大师重新通了名姓,一边喝酒,一边聊些江湖和军队中的逸闻,彼其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,其乐融融。特别是乐进父子,对一介布衣、年纪悄悄的仇九言谈举止间甚是恭敬。短短相处不到一天的时候,仇九偶然中表示出的盖世神功、凛然正气,和对自家兄弟的体恤照顾完整佩服了这对父子。特别是彭良,大师春秋相仿,颇觉意气相投。
众皆大笑,王水道:“这倒是没瞧出来,一惯蛮冲硬干的七弟还会设局了,快说说。”
彭良双臂托住酒葫芦的底部,将壶口渐渐抬至嘴边,扬脖灌了一大口,双手托着递给仇九。
“谒是天机,天机难测,想参透是不成能的。不过倒也可从中悟到点东西。比如……”
“五哥,我那叫托!托你懂吗?就是前次你买阿谁戒指,说是要送给将来的嫂子当信物的阿谁,本来只值一两银子,你被中间的托一起哄,愣是掏了三两银子把它买下来了。你就是上了那托的当了。”世人哄堂大笑当中,王火回击。
乐进用戏谑的神采看着彭良,道:“嗯,让寄父来算算。现在是八月,从去冬到现在,起码应当有十个月了吧!好小子,啊……你竟然足足在这里瞧了人家小女人大半年哇!妙极,妙极!寄父看你小子才是个色胚,比白家阿谁孽障还要色胚!哈哈……”
乐进乐不成支,彭良却难堪至极,小声嘟囔到:“谁色胚了?孩儿连话都没和人家说上一句。”
彭良见仇九豪杰了得,本身武功却很普通,不免生出自大心,虽是乘着酒性,张了几次嘴,却毕竟没有把结拜的意义说出来。正考虑着该不该提的时候,亲兵传令:“大将军请乐将军马上去大将军府面见大将军。”
“别,别!我说还不可吗?”王火从速将王水按回坐位上,“我们进城的时候,不是碰到个算卦的云先生吗?云先生说,那姓白的小子必有折脚之灾。大哥当时让我放了那小子时,他的脚还是好好的。我一想,这不可啊,那云先生好歹有赠谒之恩,总不能让人家的卦落空吧?可大哥既然已经发话了,小弟我也不便再脱手把他的脚打折呀。呵呵,以是小弟脑筋一转,就生了一计。小弟当时不是攥着白坯拿刀那只手吗?我便在他脉门上用力一扣,白坯就虚脱了,小弟放开他的手时,向下一抖,那把钢刀就插进了他的脚背。哈哈,那小子的脚折了,云先生的卦也就应验了。你们都说说,小弟我聪明不聪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