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日,二人如同蚁入蜜巢,羊进草甸,被《摘叶飞花》中各种奇思妙想深深吸引。持续几天,仇九和茵儿都是夙夜匪懈,欲罢不能,口中所念,心中所想皆是《摘叶飞花》中所载的暗器功法,让钟万手每次看到这俩个状似魔症的孩子,都点头不止。二人的痴迷和沉沦,使得三人的行期一拖再拖,迁延了半个月才重新上路。皇天不负刻苦人,这半个月的苦功却也没有白下,结果直如沸汤沃雪,二人现在的暗器工夫,除了受困于内功修为,没法达到化境外,初境之下,已罕见敌手。
“爷爷平生帮人炼丹,手上倒存有几枚,可如此贵重的丹药,即便那妙空说出天花来,爷爷也是断不肯相售的。那妙空倒也很有耐烦,干脆在四周住了下来,每日给爷爷砍柴烧水,洒扫天井,伺弄药田,总之甚么脏累的活他都乐此不疲。爷爷最后还觉得妙空是筹算用这类体例打动爷爷,让我主动相让济元丹,以是任其劳作,并不加禁止,只是公开嘲笑他的老练。如此过了一年,直到有一天妙空不辞而别,临走时给爷爷留了张字条,那上面写着‘圣医高义,没齿难忘,但有差遣,万死不辞’十六个字。爷爷发觉有异,便翻开存放丹药的匣柜检察,果见盛放济元丹的药瓶少了一只。那药瓶本来有两只,每只存放着四枚济元丹,共八枚,现在只剩了四枚,显见得是被那贼羽士偷去了。”
仇九和茵儿手上各有二枚济元丹,经爷爷一说,这才了然,对妙空当年的行动倒没有多少愤恚,听爷爷一叠声的骂羽士,看着爷爷那张忿忿难平的脸,忍俊不由,捂嘴偷笑出声。
俗话说,明箭易躲,暗箭难防。若五台圣宗余下的三名弟子挟恨在心,一起尾随,乘机抨击,这事的确会叫人头痛。是以,仇九等人向北行出一段间隔后,便转而向东,至晚间,到了一处还算有些范围的集镇。三人一筹议,一来钟万手连日驰驱,身材有些吃不消,二来也为避开五台圣宗的寻仇,便决定在此盘桓数日。
仇九笑道:“茵儿,妙空前辈看来也是一名不肯亏损的主。这本书中的内容,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,以是好久都不再翻阅。拿一本对本身来讲毫无用处的册子,还爷爷天大的情面,这笔帐算可真划算。”
茵儿“咯咯”声道:“九哥哥对爷爷,对先师知恩图报,仅凭这一条,九哥哥就当得起一个君子君子。何况死在九哥哥手上的人,不是该死之人,就是情势所迫,以是九哥哥也很仁慈啊!”说到这里,茵儿的语气渐转慎重,“九哥哥,是因为你的出身,你肩上的家仇任务才让你变得办事谨慎的,但这也不能就说你不仁慈啊?九哥哥,若你是个只知积德,不懂防人的菩萨,我们和爷爷三小我早在锁龙谷就被人家害了。以是,九哥哥,你千万别妄自陋劣,你现在的处世为人操行,茵儿就赏识的很,感觉只要跟你在一起,多大的难关,多大的伤害都能安然度过。”
“九哥哥你想啊!这本秘笈应当是很贵重、很可贵的绝世孤本。妙空前辈照此修炼后,成为使暗器的妙手,无人能出其右,搏了个‘妙空’的雅号。是以这本秘笈对妙空前辈不管是否有效,都会被他珍若生命。现在却转手赠给了我们,你能说贰心不诚吗?另有,这本秘笈一旦别传,都能够活着上再增加几位足可与他比肩的暗器妙手,而这些因他一念之仁呈现的妙手,有能够成为有才气取别性命的敌手,但他仍然无所顾忌,决然相赠,你能说贰心不诚吗?再则,即便没有赠书一事,那人家救了九哥哥的性命,天大的债也该还了,我们不得好好感谢人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