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瘦子话音落地,仇九已经动了。仇九动了,茵儿也动了,乃至钟万手也动了!
瘦子手扶兵士肩膀,半爬半滚下得马来,张眼向茶棚内打量,俄然手指仇九,变声变调喊道:“就是他!”
仇九和茵儿右手持剑,左手暗器抖手而出,离着近的七八名顿时官兵顿时手腕中招,手中弓驽“哗啷啷”落地。与此同时,仇九和茵儿脚尖点地,身子拔在空中,腾空扑至一丈余处的两匹马前,手中剑簌地向马背上刺到。顿时的那二人,皆浅显兵士,武功平平,若论阵前厮杀也算妙手,但说到单打独斗,又那里是仇九和茵儿的敌手?何况二人均是一只手腕受伤,一只手空无兵刃,无物抵挡,只得侧身闪避。仇九和茵儿本意便是要逼得他们闪避时落空重心,剑虽走空,脚掌却结健结实踢在那两名流兵胸口。两名官兵抬头翻跌上马,仇九和茵儿那只踢出去的腿并未收回,左手向鞍桥上按落,悄悄巧巧落在了马背上。右手剑向后,在马臀上悄悄一刺,战马吃疼,“嘶聿聿”一声嘶鸣,四蹄翻飞,载着二人蹿了出去。
甚么猪鼻子插葱?众茶客不知官兵葫芦里卖的甚么药,却也不敢出言相询,轮番着规端方矩上前洗脸。每洗完一个,守在茶桌前的两名官兵,就会揪着那人的发髻,迫其仰起脸,细心打量一番后,一脚踹在屁股上,喝骂道:“滚!”
仇九和茵儿先是制住茶桌前的两名官兵,使对方投忌鼠器,未敢在第一时候放箭,然后乘仇敌犹疑的刹时,纵身腾空、出剑袭敌、踹敌落马、飞身上马、打马蹿逃,这一系列行动,只在电花石火的刹时便已完成。
茵儿一起忧心爷爷安危,见已离开险地,惶声问道:“九哥哥,爷爷如何办?”
二人身轻,又启动在先,身后那些追兵皆穿甲戴胄,身躯沉重,马不堪负,渐渐地就被二人甩开了间隔。再转过两道林子,身后马蹄声渐息,已看不见追兵。
也是仇九运气多舛,瘦子所处之地与茶棚之间,虽隔着七八里,却只要一条路相通,别无叉道,以是官兵等闲便追到了茶棚,见茶棚内茶客甚多,便将此处包抄了起来。
现在虽劲敌环伺,若对方没有妙手坐阵,本身与茵儿脱身倒也不算难事,只是爷爷年龄已高,又不会武功,想要同时保全三人,倒是绝无能够。若顾忌爷爷的安然,挑选坐以待毙,束手就擒的话,爷爷是有效之身,他们能够不会侵犯,仇九却绝难活命。并且,茵儿作为红颜女儿身,也必定难逃大劫。仇九手抚包裹,思忖道:“这包裹中的天龙剑和珍稀丹药,哪一样不是性命般的东西,怎可落入旁人之手?”
“春秋相仿!三分神似!”瘦子不由一愣,莫非……莫非那傻小子实在就是被通缉的阿谁少年?正迷惑间,突听马蹄声突然响起,几十名官兵眨眼已至近前,将瘦子团团围了起来。顿时一人展开通缉书记,手指其上的画像,喝问道:“兀那瘦子,可曾见到这三小我?”
这个书记瘦子在船埠上就看过,晓得赏钱不低,并且错举不纠。贩子的赋性差遣他脱口道:“不敢欺瞒官爷,刚才就见到个小子,与书记上那少年倒有几分相像。”
眼瞅着就轮到仇九三人了,仇九额头见汗,却苦思无策。正筹办上前,乘洗脸的时候先制住茶桌前的两名官兵再做筹算,却听又是一阵马蹄鸾铃响动,昂首瞧去,见二骑迤逦而至,二骑之上,别离是一戎装官兵,一布衣瘦子。仇九瞧得明白,阿谁正吃力下得马来的瘦子,恰是之前本身假扮夫役时的店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