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九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圪塔,脚下却涓滴不敢停顿,跑得更快了。仇九逃窜的脚步声,赵能听了个清清楚楚,晓得已追上了躲藏在蓬屋土炕下的孩子,即将毕其功于一役,不由得心头狂喜。但赵能身形比之仇九高大出何止一分半分,虽得仇九前面披荆斩棘开路,却愣是钻不过来,又不肯受尖刺断茬划刺之苦,只好边废除阻路的杂树波折,一边追下山。短短几十丈的间隔,赵能竟破钞了顿饭的工夫。待得达到山脚溪边,举目四望,已经不见了仇九的影子。不过,赵能并不焦急,一个孩子,在这杳无火食的深山中,无异是案上鱼,釜中肉,本身既然能寻踪觅得,就不怕他再逃脱。
王大人虽说武功平平,但也是练家子,大怒之下,这一巴掌可实在不轻。衙役甲捂着火辣辣的左腮帮子,语带哭腔:“大人,小的该死,小的不是在说王大人呀,小的是说赵大人神经兮兮的。”
五十里外,小仇九已经睡了三个时候,仍未醒转。仇九一起浑浑噩噩行来,衣服被波折、树枝挂得破褴褛烂,暴露的皮肤遍及血口儿。西斜的阳光从树梢探出去,打量着这个倚树而眠的孩子。
“啪!”衙役甲右脸又遭掌掴。王隆大怒之下,反手又是一巴掌,喝斥道:“大胆!真正的好狗胆,朝廷命官也是你想骂就骂的?再加二十棍子,罚俸两个月。”
追!毫不能留下后患!即便畴昔快一天多了,可谅他一个孩子能跑多远?赵能对本身的追踪术自视颇高,地上的印迹、树枝的折断、草棵的倒伏、露水的碰落,都能成为他追踪目标的线索,他乃至能够按照地形的特性,揣摩出逃窜人的线路。
多年来,无一失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