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太医!来人恰是曾呈现在锁龙谷的太医冯宪。
尹元受宠若惊,连连搓手,惶恐道:“哎呀,哎呀,这叫下官如何敢当!汪大人位高爵显,竟然还惦记取下官的寿诞,这,这,下官便是肝脑涂地,也难报汪大人厚恩之万一呀!”
冯尹二人相携进了尹府,众来宾跟在前面鱼贯而入。
席间,与仇九隔了一张桌子的一名客人叹道:“传闻尹郡守尹大人畴前是峨嵋派的入室弟子,与我们都是武者身份。现在你瞧瞧人家,再看看我们,真是同人分歧命啊!”
“去,把这架寿山石用红绸装点了,上面用大字写上汪大人的名讳,摆在天井中,让来宾们好好赏识赏识,一同感激汪大人的厚恩。”尹元冲身后的总管摆了摆手。
“老夫离京的时候,汪大人曾说‘尹大人虽说是武人出身,但忠心耿耿,有胆有识有担负。’这个是尹大人该得的,好生收着罢。”冯太医说的是好听话,但语气甚为冷酷。
尹元冲冯太医深施一礼,道:“冯大人返京时,烦请替下官感谢汪大人的汲引。”
“哦?这么说,冯大人此番还另有公干?”
“说给你听倒也无妨,老夫此番出京,是为了在滇南发明的还颜果,中间出了点叉子,需求老夫前去措置。汪大人晓得下官来滇南办差,便托老夫给尹大人捎了一份寿礼。”说到这里,朝身后一招手,部下人抬过来一架太湖寿山石来,冯太医指了指道,“诺,就是这个。”
公然,仇九的判定从偷听到的冯尹二人的对话中获得了印证。只听尹元道:“冯大人,下官不过戋戋一介郡守,胡乱做个寿诞,又何敢劳动你白叟家的台端?这实在是让下官汗颜无地啊!”
“冯太医到!”一声唱诺兀地响起。
仇九黑暗中凝神打量,暗道一声幸运,这间屋子,恰好是用来堆放饲料的草料间。当下不再游移,打着火折,引燃了草料堆。仇九闪身出了草料间,溜到院墙根,脚底一发力, “噌”的一声跃上了高达两丈余的围墙。
仇九听到这里,不由睚眦欲裂,前面那些人又说了甚么,却连一句也听不出来了。仇九双目赤红,双手按在饭桌上,便想起家,进到后院去杀了尹元。
仇九心念电转,看来,这尹元不简朴哪!戋戋一个郡守做寿,都城竟然也来了人。
让尹元深感愁闷又心惊肉跳的,是汪司徒所赠的那架太湖寿山石,完整毁了!这但是不敬上官之罪,罢官还是其次,闹不好,小命都得不保。有冯太医在,瞒是瞒不住了,也只好能挽救多少是多少了。
“冯大人,请!”尹元虚虚托起冯太医的胳膊。
仇九没想到尹元竟与爷爷有干系,停箸不食,竖耳谛听。李师弟仿佛不平气,道:“话不是如许说,师弟只是……”说到这里俄然抬高了声音, “师弟只是做不出那些卖主求荣的肮脏事来,若不然,我早到屋里珍羞美酒吃喝上了,谁还陪你们在这里吃这些粗茶淡饭?”
“尹大人,老夫也是恰逢其会,并非特地前来,尹大人千万别客气。”
李师弟的话明显引发了同桌探听八卦的兴趣,激将道:“李师弟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混的不如别人也就罢了,那也没甚么的,但总不能泼人家脏水吧?说话是要讲证据的,像你如许满嘴冒泡,妒忌心也太强了吧?”
此时偌大的一个院子已经空无一人,仇九借着夜色的保护,偷偷顺墙根向马房靠近,闪身进了一间未上锁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