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克功血洗潞州,将团练营将佐斩杀二十余人,潞南堡主、寨主同日被杀者不计其数!”
注2:符彦卿的父亲符存审曾经被赐姓李,到了符彦卿的哥哥做家主时,才将姓氏又改回为符。
“别说了,是老夫比来方寸大乱,乃至于迁怒于无辜!”符彦卿本来就不是个不讲事理的主儿,何况受伤的几个,都是他在疆场上能够交托性命的亲兵。更不能仗着国公的身份,随便凌辱。悄悄后退半步,他躬身施礼,“本日之事,老夫多有获咎。请弟兄们大人大量,莫跟我这老不死普通见地!”
“等等!”祁国公符彦卿却又从背后追了上来,大声叮咛,“请最好的郎中,给他们几个治伤。不管伤势轻重,每人放假十天,领赏金二十贯。等老夫,等老夫忙完了这段,再登门向他们的家人赔罪!”
不晓得哪位天赋的痴人曾经说过,谎言就是遥遥抢先的预言。夏末秋初,关于泽潞节度使常思血洗清浊漳水两岸的动静,不胫而走。固然这些谎言较着经不起考虑,并且潞泽两州,也没有陈范围的百姓避祸事件产生,传播者还是本着“宁肯托其有,不成信其无”的态度,将其以更快的速率四下分散,并且不竭往里边添油加醋。
而那杜重威,也真够败兴的。想当年此人在大晋高祖帐下,击张从宾,败范延光,讨安重荣叛,模样是多么的威风?现在援兵间隔邺都只要戋戋三十里远,他竟然龟缩在城内,不敢杀出去驱逐。只是一味地死守,死守,再死守。须知城是死的不会挪窝,人倒是活的。与赵延寿合兵一处,他便能够安闲进退,紧紧掌控住疆场上的主动权。乃至能够不破钞太多兵卒,就逼着刘鹞子铩羽而归。然后,是重新夺回邺都,还是乘胜追过黄河,都能够随心所欲。哪用像现在如许,一每天困在孤城里死撑苦捱?
“常克功血洗潞州,将刺史、团练使等文武官员尽数杀死,并将浊清两道漳水沿岸的堡寨搏斗一空。”
“唉,这个刘鹞子,的确是浪得浮名!”许州,祁国公府,后唐太祖李克用的养孙,秦王李存审之第四个儿子,大晋、大辽、大汉三国同平章事符彦卿两眼望着墙上的舆图,忧心忡忡。(注2)
说是平叛,究竟上,杜重威从没承诺接管过刘知远的统治。并且直到现在,杜重威头上还是顶着大辽先帝耶律德光所赐给的太傅、邺都留守等多少显赫官职。从燕云赶来助战的赵延寿,张琏、刘鐸等辈,也都是辽国的南面官,个个位高权重。(注1)
现在,环境就大不不异了。固然辽国的朝廷内部还是不足震不竭,但皇位已经肯定由老天子的侄儿耶律阮来坐。最大的逆贼,老天子耶律德光的亲弟弟耶律李胡,已经成了阶下囚。北面官体系的几个首要位置,都肯定了人选。南面官体系里头,赵延寿为首的汉人,也都捞到了充足的好处,个个心对劲足。如果汉军不能速战持久,在邺都城下打出威风,万一战事胶着,一向迟延到契丹人把内部题目完整梳理结束,再度以倾国之力南征,恐怕等候着刘知远的,就又是与当年石重贵一样的没顶之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