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好，好！”常思再度对劲地点头，一双肉眼泡来回于豪强和乡贤们身上扫视，傲视生威，“两千人太少了，老夫给你再补四千，一半马队，一半步兵。今后，你们几个就伶仃立营，名字老夫刚才已经想好了，就叫，就叫虎翼军。像长了翅膀的老虎普通，给老夫把泽州地界的统统山头，扫荡洁净！”
“服从！”韩重赟心领神会，清了清嗓子，将大伙预先筹议好的战报，大声复述。“昨晚末将见天气已黑，就遵循大帅平素的教诲，选了来往便当，且就近能取水的山坡安营扎寨……”
他嘴巴上说得充足客气，脸上的笑容也憨态可掬。但是，有股冷森森的杀气，却跟着话语倾泻而下。顿时，把众豪强和乡贤们唬的身材接连打了好几个颤抖，以头抢地，“大人，大人饶命。小的们，小的们不敢了，小的们再也不敢了！”
当武将的，谁也不会嫌弃麾下人马多。更何况，虎翼军是武胜军组建以来，第一支独当一面的力量。有了这支步队在手，此后在常思帐下，韩重赟就成了少壮派的领甲士物。而杨光义、宁子明和其他几个批示使，都头，也都跟着水涨船高，由底层武将，一步跨入了武胜军的核心行列。（注1）
“服从！”被点到名字的幕僚大声承诺着，捧起厚厚的一摞纸张，快步送到刺史王德面前。
“冤枉——！”刺史王德吓得魂飞天外，双腿冒死挣扎，同时大声叫唤，“我是正三品文官，你不能杀我！”
“尔等将来也都是要独当一面的人！”常思一边伸脱手，挨个将大伙的身材拉直，一边大咧咧地大声叮咛，“千万要记着，‘奖惩清楚’四个字。对于肯从命号令，肯替尔等下死力的，必然要赏足，让他们晓得你对他们的正视。对于那些用心拆台，偷奸耍滑，乃至勾搭外贼，出售军机的，也必然不妙手软。抓住一个杀一个，杀一个不能顶罪，就杀他百口。不如此，就诊不了他们，也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弟兄！”
古语云，理直则气壮。一众豪强乡贤们先前所做之事拿不下台面儿，现在一个个底虚非常，是以越听，内心越是发急。一波波的汗水，顺着头皮和脊梁骨两侧不断地往下淌，转眼间，跪在地上的大腿和膝盖等处，就湿得如同方才洗过普通。
“启禀节度大人，我方昨晚重伤七百三十二，重伤一百六十，战死者四十三。”韩重赟想了想，扯开嗓子，带着几分夸耀的味道回应。“残剩两千多弟兄，皆可当即出战！”
“发誓管用，还要国法做甚么？”常思猛地一撇嘴，嘲笑诘责。“老夫记得，你先前不是说，你是大国舅的甚么亲戚么？今晚的行动，是不是受了大国舅的教唆？如果是的话，老夫可不敢怠慢于你。少不得要送你去一趟汴梁，跟大国舅劈面锣，劈面鼓把事情弄清楚！”
“是！我等谨遵大人教诲！”韩重赟等人听得心中暗笑，却绷住脸，大声表态。
第五章 黄雀 （六）
“老夫记下了本日尔等所言，老夫会细心看着尔等！”常思笑了笑，语重心长地弥补。“出征的事情不急，待人马弥补到位，尔等重新调剂掌控了步队，再以泽州府城为依托，由近到远，一个一个山头给老夫捋。不是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么，你等就代替老夫，耐着性子陪着他们玩一玩。不要怕亏损，有老夫在。部下弟兄丧失多少，老夫就给尔等弥补多少。看到了最后，是老夫麾下的虎贲，将贼人犁庭扫穴。还是贼人们抖擞余勇，将老夫和尔等赶出泽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