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秋白忽而转圜了情意,情愿放茹云出府,这是她始料未及的。她曾经心心念念的自在与逃离,现在唾手可得,但是她却并没有料想中的欢畅,反倒感觉心下非常的沉重,总有甚么东西在心下牵挂着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

刘虎拎着一只藤箱,带着茹云到了陶家的大门口。茹云回身望了眼陶第宅的大门,黑漆地发亮,全部能照出人的影子来。

冷冽的雪花落在茹云两腮上,茹云感觉仿佛有无数个孩子的小手,在她鼻尖上,眼皮上,嘴唇上,挠着痒痒。

她的睫毛上积满了雪珠子,在一片恍惚中,她按捺住了心下转头的打动,垂着脸,独自坐上了独轮车,对车夫道:“我们走罢。”

他忽而用手捂着脸,两个肩膀起了一阵狠恶的抽搐。紧接着,他的喉腔便响起一阵嘶哑的哭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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