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舟睡得迷含混糊的,放下车窗吹风,头发就被吹得混乱。
红色映托着她详确的眉眼,淡墨色的长发,美丽里有几抹绮色。
金灿的骄阳照出去,落在他的脸上。他幽深的肤质,细致紧致。双目轻阖,神态宁静,薄唇也噙着轻微的淡笑。
司行霈抿了下唇,道:“如许啊?那我带你回别馆,让你长些记心?”
司行霈普通的时候软语和顺,可他猖獗的时候杀人不眨眼,他就是个疯子。顾轻舟不想嫁给这个疯子。
顾轻舟撇过脸。
司行霈像是倦怠了,他把顾轻舟抱到后座,本身枕着她的腿,打起了盹儿。
司夫人点点头:“她是不太像她生母。”
他将她抱在怀里,低喃着:“轻舟!”唇齿间缠绵,像丝线缠绕着,寸寸收紧,能把人的心扼住。
司行霈很会选衣裳。
真有那么一天,我不会让你到太太跟前去敬茶,自认妾室的。你是我的轻舟,不是司家的小妾。到时候........”
“我如何看不起你?”司行霈笑问。
但她又特别讨厌顾轻舟。
“将来?”司行霈笑,“你也瞧见了,我三个月以内遇两次刺杀,谁晓得另有没有命讨媳妇?
提起孙绮罗,司夫人还是有几分豪情的。
他很放松。
顾轻舟不想。
可这席话,会让他觉得顾轻舟想嫁给他,平增曲解。
顾轻舟模糊晓得她们的筹算,唇角微翘。
司行霈下车,换到了驾驶座,调转车头回城。
顾轻舟无言,低垂了眸。
司行霈发笑。
“别胡说。”司行霈悄悄蹙眉。
正如他所言,他如果养她,会把她养得很好。
司老太则没想这么深。
等她展开眼,已是傍晚,旖旎朝霞从车窗照出去,顾轻舟的脸沐浴在暖阳中,双颊粉润,端倪曳情。
她们母女一袭时髦的打扮,都是大衣里穿旗袍,气度又华贵,只是老太太看着不喜。
顾轻舟心头闪过几分非常。
司行霈悄悄看着她。
顾轻舟嘴角抽搐:她猪油蒙心了吗,听他说这些话!
“轻舟,我承诺你,我会种植你。等我死了那一天,你能够很文雅满身而退。但是我活着,你就是我的。”司行霈道。
顾轻舟当时很有几分怅惘,任由司行霈拥吻她,健忘了世俗。
她很想说,“你如果看得起我,你就会想娶我,而不是养我。”
退一万步说,哪怕他不疯,顾轻舟也不肯意嫁给他,她不爱他!
等了半晌,司夫人和司琼枝就来了。
他沉吟了下,“你始终是我的女人!”
顾轻舟却沉默了。
那天下午阳光暖和,外头春寒料峭,车厢里暖和缓煦。
就好似每天穿戴俄国皮草的贵妇,俄然有一天穷了点,穿了件国货的貂皮大衣,在衣衫褴褛的乞丐面前说:我好不幸,我好落魄........
她伸直起来睡觉,真像只慵懒的猫。
表子两个字,他听来格外刺耳。
回到家中,顾轻舟深思很久。
顾轻舟是他的猫,他的宠物,她是高贵文雅的,不是他费钱宣泄的玩物。
顾轻舟合上眼睛,不再和司行霈说话,辩论实在没意义。
思前想后,只感觉顾轻舟是太像顾圭璋了,才令她生厌。
而后,顾轻舟迷含混糊的,也起了睡意。
他的话、他的眼神,利诱了她。